很寬敞的房間,四周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整個房間內唯一的裝飾就是他身下的那把椅子。

而現在,石業嶺雙手被捆綁在椅子上,身體完全無法動彈。

他咬了咬牙,心知不妙。

忽然,大門打開,屋內的強光被人按下,隻留下一盞燈。驟然變得微弱的燈光之中,石業嶺眯著眼睛抬眸看去,當看到出現在自己麵前的人時,瞳孔收縮,差點驚叫出聲:“你——”

震驚的情緒□□直白地暴露在來人麵前,引起了對方極大的喜悅。

“見到我是不是很驚訝?”

石俊輝似笑非笑地走近他,俯身朝著他的臉而去,留著一半相同血液的兄弟二人之間隻隔了幾公分距離。石俊輝抬手拽掉了石業嶺臉上的眼鏡,隨意扔在地上一腳碾碎。玻璃製品嘎啦嘎啦的聲音在寂靜得隻能聽到因震撼而響的粗喘中顯得格外明顯且刺耳。

石俊輝望進這位哥哥的眼睛,臉上是充滿惡意的笑。

石業嶺和石俊輝相處的時間其實並不長,因為雙方看對方都不順眼。尤其是石業嶺,他更多的時間都是待在自己和母親所居住的小別墅內,隻有石建飛裝模作樣想搞溫馨父子情的時候,他才會特地前往那一家三口的別墅。

但即便與石俊輝不太熟悉,石業嶺也能感覺到他身上產生的變化。

他眼裏浮起的惡意是真真正正的惡,是想將他徹底撕碎,讓他墜入萬丈深淵的恨。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石業嶺此刻倒竟然冷靜了下來,他冷眼望著麵前的年輕男人,沉聲問道,“你應該在監獄裏,監獄才是你的歸宿。”

“你們都想要我進監獄,所以我更不能進去了。”石俊輝感歎一聲,“不然不就如你們願,讓你們開心了嗎?”

他朝著門外拍了拍手掌,很快便進來了一個人。

注意到對方的五官,石業嶺立馬認出正是這人假裝他的司機,將他帶到這裏來的。

很顯然,這人是石俊輝的人。

石業嶺回憶起那卷上自己手腕的觸手,或許就出自這人。

畢竟當時整個車子裏隻有他和對方。

而多虧了自幼與母親相處,石業嶺對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並不驚恐。

他沉著臉,沒說話,任由男人聽從石俊輝的話將他帶離這這間空白的房間。出了門以後他才發現這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而走廊的兩側則是標記著數字的不同房間。石業嶺望著這幾扇門,心中有種怪異閃過。

不等他想明白這怪異究竟來自何方,站在前麵的石俊輝便抬起手推開了其中的一扇門。

入目的畫麵徹底讓石業嶺感到窒息。

比起剛才那間房大了不少,四個角落裏延伸出一根鐵鏈,將兩隻身體健碩的獅子、一隻齜牙咧嘴的灰狼以及鬣狗拴住。其中鬣狗和灰狼正為了地上那一口都能觸碰到的食物而爭相搶奪、大打出手。

撕拉一聲,鬣狗咬住了灰狼頸部的皮毛狠狠一撕,大片的皮肉沾著血被鬣狗吞入腹中。

飆濺的血液將本就淌著血的地麵蓋厚了一層。

普通人看到這種鮮血淋漓畫麵的第一反應便是胃酸翻湧,捂嘴嘔吐。石業嶺自然也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他比較能忍,死死咬著嘴裏的軟肉,將那種嘔吐的欲望壓到了心底最深處,隻有過分蒼白的臉色宣告著他的偽裝失效。

“是不是很有意思?”石俊輝嗤笑了一聲,他走到石業嶺的身邊,指了指地上那塊殘留的碎肉,“看到了嗎,這是人的右腿。在你被關到隔壁前,這個活生生的人剛剛被推進去,因為人類作為食物對於它們而言美味卻又不夠塞牙縫,所以它們會爭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