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規規矩矩,倒是一根汗毛都沒舍得動他。

甘玕笑得有點狠,“也是,許辭一個小小的檢察官,怎麽動得了我姑父的根基?有人舉報沒有憑證,空穴來風的事他也要去摻和一腳,隻怕淌進渾水裏出不來。”

“你說他會不會死啊?”甘玕伸著脖子問她,“像我一樣,哪天死在牢裏也說不準。”

許辭和她一起出門的時候沒告訴她要去哪,但以往的每一次,他都是會站在原地看著她離開後才一個人轉身走。

隻有今天不一樣。

他好像有很急的事,而且在查一些舊案。她不確定這些案子和聶忠城有沒有關係,但宋禕今天的反常也讓她開始有些心慌。

宋黎的耐心已經消失殆盡。

“給你臉了是嗎?”她輕聲問,扇開的眼尾鋒芒銳利。

甘玕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一抬眸,看到她不動聲色地輕撫了下皮手套。

宋黎沒卸妝,描長的紫灰色眼尾還在,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異常冷魅,幽湖似的眼底像是埋了把刀子。

“我說,是不是我給你臉了?”宋黎的兩根手指捏住他下巴,明明看著纖細,力道卻不小,甘玕甩好幾下都沒掙開。

她問:“許辭在哪?”

甘玕陰狠道:“你猜啊。”

“啪——”

清脆響亮的耳光聲,甘玕的臉都被掌歪了。嘴角僵硬,他抽了幾下都沒能複位。

在莫斯科的那九年可不是白待的,她扇了那麽大力,風度翩翩依然閑散得像是出來逛街的大小姐,說話輕聲慢語。

要不是他被兩個保鏢架著,那一巴掌估計會把他扇趴下。

“我再問一遍。”宋黎掰過他腦袋,“許辭在哪?”

他不說,宋黎又扇了一巴掌。

兩道紅紅的掌印烙在臉頰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脹起來,血絲隱隱地從嘴角溢出,眼尾跟著發腫。

這股勁兒打得他渾身難受,剛喝的幾瓶酒都從肚子裏吐出來,腦袋昏脹摻雜著痛不欲生的撕裂感。

宋黎打完後把皮手套摘下,像是覺得惡心至極,走時扔在了附近的垃圾桶。

“宋小姐,那個人要怎麽處置?”其中一個保鏢請示她。

“隨便。”宋黎心情極差,“讓他死在那裏。”

或許是這句話一語成畿,在他們離開後,就有幾道人影走進了那條深幽的小巷子裏。

宋黎匆匆趕到夜總會的時候是晚上十點。

宋禕一開始不想讓她去,但知道如果不讓她去,宋黎會更生氣。

包廂門是鎖死的,許辭在裏麵反鎖了,外麵的人進不去也打不開,經理在想辦法撬窗戶。

宋黎上前敲門,隻聽見裏麵傳來乒乒乓乓的響聲,之後聽經理說才知道,他喝了不該喝的東西。

聶忠城臨走前,還格外好心地給他留了兩個美女,說是怕他不夠用。

“你媽的。”宋黎把包扔在地上,搶過服務員剛拿過來的扳手,“都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