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G能不能打進世界賽都是個問題,誰會早早去關注世界賽在哪兒啊?有那個時間還不如多打兩把訓練賽好吧。
他方才喝了幾口水,比賽時啞得厲害的嗓子終於有了一線生機,但說話仍然不舒服,喉嚨裏就像是擠了個雞蛋,難受。
於是小少爺問完這個問題就閉了嘴,係上安全帶靠著椅背半閉起眼睛休息起來。這場比賽讓他格外疲憊,有種說不清的透支感,仿佛一整個夏季賽堆積起來的疲勞都在這一刻爆發了,魏京不知不覺熟睡過去,這一睡就不想再睜開眼睛,連路上的顛簸都沒能叫醒他。
到飯店時魏京還不願意動,他費力地睜開眼皮,看著車子緩緩倒入停車位,貼了膜的玻璃讓外界的一切都暗下來,停車場亮白的燈光變得霧蒙蒙的。
他費了很大力氣才說服自己起來,下車,高中三年裏雷打不動的早起都沒有這麼艱難過。
克服萬難的小少爺跟著眾人來到包房,發現等著自己的隻有一碗菜葉清湯麵。
魏京:“……”
好的,誰讓自己現在還時不時是個小啞巴呢,這個戰隊裏啞巴就是沒人權啊,沒人權。
烤鴨上來的時候,魏京舔了舔嘴唇。
椒麻魚上來的時候,魏京喝了一口熱水。
麻辣鴨翅上來的時候,魏京端著麵條碗轉身就走。
操。
這他媽可真不是人過的日子。
他端著碗在隔壁沒人的包間坐下,低頭繼續吃自己的白水煮麵。
身後有一陣很輕的腳步聲,隨後有個人在他身邊也拽出一把椅子坐下來,一股烤鴨香味兒飄過來。
魏京看都不看,啞著嗓子說:“離我遠點。”
“你在這出家呢?”程野把盤子往他麵前推,“醫生說現在要少吃,不是不吃。”
魏京從一碗清湯寡水白綠相間的麵條裏抬起頭來,直勾勾地盯著盤子裏卷好的烤鴨薄餅,猛地伸出筷子夾起來塞進嘴裏。
鴨皮烤過後的脆與厚重的油香混在一起,還有醬汁與黃瓜的甘甜在嘴裏爆開,那一瞬間味蕾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魏京嚼著嚼著,忽然眼角一酸。
一滴透明的什麼東西就這麼毫無防備地落在桌布上。
程野看著那一小塊洇開的水痕,愣住了。
他看著魏京,小孩倒沒在哭,還在嚼烤鴨,但感覺嘴裏的好像不是個烤鴨,像是塊樹皮,嚼得惡狠狠的。
程野試探著出聲:“京京。”
魏京吸了下鼻子。
更大滴的眼淚掉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