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那下月初三的賞花會,我還能同你去嗎?”一直在一旁不發一語的鄭茵茵終於開口了,可她介懷的是永遠是小女孩兒家的那些事兒。
她口中的賞花會是永樂長公主府所舉辦的宴會,隻有京中真正的顯貴人家才拿得到拜帖花箋,容姝有一張,也說好了會帶她去。
“鄭小姐叫錯了,我已不是你的大嫂,這樣吧……我把拜帖讓給你,但便不與你同行了。”容姝對這個小姑子說不上喜歡,但也不討厭,鄭茵茵不壞,隻是眼皮子淺,當真上不了台麵,她是鄭家老來女,和鄭廷足足差了十歲,在容姝進門的時候,她還是個十來歲的丫頭,翻不起什麽風浪,就是老愛佔容姝便宜。
“可……”鄭茵茵心中委屈了,就算有拜帖,如果容姝不去,那些世家貴婦、貴女都不會搭理她的呀!長公主府的賞花宴可是彙集了京中所有的青年才俊,鄭茵茵不禁暗恨鄭廷,要在外頭養外室也不養得隱密一點,偏偏要被捉奸在床,平白耽誤了她的婚姻。
她看著容姝,又氣又急,但沒有人理會她小女兒的心思。
鄭老夫人這下真的懵了,雖然她是沒什麽文化的無知村婦,可是她也知道容家這些年來對他們多有幫襯,而且容姝那筆嫁妝支應了鄭家九成的花費,且經過了五年依舊是一座金山銀山。
鄭家過得和貴冑沒兩樣的生活,靠得都是容姝的臉麵,如今若真的和離了,鄭家便再也撐不起那般氣派的場子了,保不定連這偌大的宅子都養不起,光是花草養護和奴仆的支應就是一筆驚人的支出,更別說出身寒門的鄭廷在官場上打通關節的零星開銷。
鄭老夫人糾結著,在家族的榮耀和小孫子之間搖擺不定,在她的心裏一直有點看不起這個自己巴上來媳婦兒,總覺得她愛兒子愛得連自己的麵子都不要了,所以鄭老夫人還想著,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
“媳婦兒啊,廷兒說的也沒錯,你已經五年無所出,這女人總是要相夫教子的,你就算離了廷兒也改變不了你的肚子啊,未來還能有人要你嗎?你做得如此決絕,傳出去也不好聽啊!”鄭老夫人覺得自己已經放下身段了,容姝便應該給她麵子。
“咱們大雲國有慈幼局,無育的夫妻能領養孩子繼承香火。咱們家容姝哪裏怕沒人要?”霍霄冷冷的盯著鄭老夫人,鄭老夫人還想說些什麽,但接觸到霍霄凶狠的眼神後,終究沒繼續下去。
“鄭夫人,妾身會守本分的,會為奴為婢伺候您和郎君的,這個家難道還差妾身一口飯嗎?”何娟像是惟恐大家忘了她的存在似的,哀哀切切地跪倒在容姝身前,拉住了她的裙擺。
其實這是做多了,和離書都送出去了才演出了這一出。
“我和離不是因為你,而是因為鄭廷。”容姝快速的把自己的裙擺抽走,往後退了幾步,何娟還想再拉,卻被霍霄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