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州……”沈皓行若有所思道,“先生可知平州一代的山巒,何處小溪不斷,怪石林立,有些平坦如砥,有的尖峭似刀,如同這般……”
沈皓行抬手落在畫上,“似狀登天石柱,還有這樣如魚戲水的……”
沈皓行將能記住的東西全部畫在紙上,連那間茅草屋也沒有落下。 思 兔 網
幕僚思忖了一陣,忽然道:“根據王爺的描述,興許是那柳河北山附近的雙石頂。”
“雙石頂……”沈皓行深吸一口氣,緩緩合眼,片刻後,他攥拳起身,對常見道:“傳令下去,派一隊人去平州魯王府,再帶一隊人隨本王去雙石頂。”
沈皓行話音剛落,常見還未來及相勸,秦王便到了。
他一早便帶兵出去剿了一幫突厥,這邊剛回營地,聽下人說沈皓行醒了,連鎧甲都未曾卸下,直接便來看他。
見沈皓行麵色蒼白的站在桌前,目光幽冷,便不由蹙眉道:“四弟這是要作何?”
他身上沾著濃烈的血腥味,肩頭護甲微微翹起的棱角上,還掛著拇指大小的頭皮。
沈皓行輕咳幾聲,淡道:“本王無事,秦王不必勞心,眼下有一樁要事需要處理,不便與秦王相談。”
秦王常年在外領兵,與這幾個兄弟們皆不算親熟,自從今年回京之後,太子與楚王明裏暗裏都對他處處針對,齊王又在刻意與他攀交,倒是沈皓行,明明最得父皇的疼愛,偏又對朝事避而不及,待他也是不冷不淡。
秦王端出兄長的架勢,耐下心想好生勸上兩句,卻沒想到沈皓行片刻都不想等了,恨不能披上大氅便衝出去做他口中的要事。
“有什麼要事你非得現在去做,實在不行,本王幫你去。”秦王睨了眼桌上尚未收走的藥碗,蹙眉道。
“秦王今日領兵辛苦,不如早些下去休息,至於本王的事,你還是莫要插手為好。”沈皓行見他不讓,語氣裏也失了耐性。
帳內氛圍變得逐漸壓迫,沈皓行索性自顧自地開始穿衣,待他穿戴整齊,披上大氅從秦王麵前走過時,秦王忽然抬手擋在他麵前,又從身上摸出一塊兒令牌朝他丟去。
“拿好了,回來可要還本王的。”
眼下正逢戰事,出城必須有總將下發的令牌,不然便是違抗軍紀。
沈皓行將令牌接住,微微怔了一瞬,沒有說話,卻是在心裏將這筆人情記下。
如沈皓長所說,在平州的地界尋一個身份給寧妱兒算不得難事,不出兩日,他便呈了帖子差人送去上京。
帖中寫道,他與平州當地的一位鄉紳之女一見傾心,願迎娶那女子為魯王妃。
平州距上京不算遠,快馬不出三日便到,皇上看到這帖子的時候,隻是淡淡掃了一眼,甚至連這女子的姓名叫什麼都沒有看清,便允了此事,當天下回的帖子便從上京往平州送去。
一來一回剛至五日。
一切都在沈皓長的意料中。
他興衝衝的帶著婚服來找寧妱兒。
婢女將婚服在寧妱兒麵前展開時,她平靜的眸中看不出一絲喜色。
沈皓長這幾日倒也有些習慣了,一麵喝茶一麵笑道:“本王可一點也沒叫你委屈,這婚服是請平州最好的繡娘縫製而成的,上麵那一排珍珠可是本王封王時的賞賜。”
提起珍珠,寧妱兒眉心微蹙了一下,抬眼再次看向那嶄新的婚服,然而很快,她臉色便慘白如雪,目光僵愣地一動不動。
這套喜服原本她隻是瞥了一眼,根本沒有細看,可當她聽到沈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