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這樣了,還能怎麼樣?”周玲抽泣道。
“隻要他肯娶你,一切都好辦!”李文正說。
果不其然,才過了半月有餘,小雲便風塵仆仆趕到了武昌。兩人相見,周玲宛若梨花帶雨,撲入小雲懷中,喜極而泣。
“寶哥哥!你好壞呀,這麼快就差點把我忘了!”周玲嬌嗔道。
“我哪兒敢呢,做夢都在想我的玲兒妹妹呀!”小雲撫了周玲的發髻道。
“寶哥哥,你蟾宮折桂,名揚四海,可曾回鄉省親!”周玲問。
“鄉下也沒有什麼人了,還不曾回去!”小雲道。
“祭拜母親還是應該的,她畢竟生養過你!”
“這個自然!”小雲道,“隻是公務繁忙,一直沒有時間。”
上官夫人說:“玲兒等你,人都不知憔悴了好多,不如就此良辰美景,幫你們將婚事辦了,也好了卻我們一樁心事!”
“伯母說的極是,在下也正有此意,我商量過父親,還是回鄉下辦比較合宜。”
巡撫周文正說:“我早就說過,賢婿乃人中龍鳳,現果然不假,我和王爺都沒有看走眼,今後還須努力發展,找準方向,報效國家,效命王爺,也不算辜負了我們的一番苦心。”
小雲連忙點頭,“對!對!對!伯父教訓的極是!”
臨了周文正又將小雲拉到旁邊道:“你的身世現在還是一個謎,我們都會完全保守秘密,那塊墓誌銘現在也保存在我這裏,你凡事不可輕舉妄動,朝廷耳目眾多,不然一切都成了鏡花水月,你所擁有的一切也便煙消雲散!”
“這個我自然知道,請伯父放心!”小雲道。
於是,小雲便攜了周玲回轉鄉下,一路上旌旗獵獵,府、州、縣主官俱來朝拜,風光無限。有詩為證:
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慈恩塔下題名處,十七人中最少年。
卻憶金明池上路,紅裙爭看綠衣郎。
小雲回到桃花塢,父親李可已經先前一步回來打點好了一切。“仁和居”便又張燈結彩,鑼鼓喧天。如今,老宅已沒有了先前的生機,隻留下秋水和幾個下人在看家,小雲衣錦還鄉便又掀起了一陣狂瀾,四裏八村的鄉親都跑來看熱鬧,他們都要爭睹神話中的文曲星的風采。正如小街的風水先生所言,這裏是一塊出將相奇才的風水寶地。
不日,小雲又騎了高著大馬,親往小閣莊迎親,周老爺顯得不亦樂乎,親自將女兒送上八抬大轎。鎖呐鑼鼓聲中,周老爺的眼裏蕩漾著晶瑩的淚花。不久,這裏便流傳開狀元公一身娶兩妻的佳話。
辦完了婚事,小雲便去祠堂參觀了剛剛興建落成的狀元坊。古道斜陽中,狀元坊流金溢彩,倒也顯得清新雅致。
豎日,小雲攜了周玲同去拜謁祖先的陵墓,滋水河依舊,桃花山依舊,隻是年年歲歲人相似,年年歲歲人不同。濛濛秋雨中,先祖新修的無字墓孤獨地矗立,母親的墳墓已長出淒淒的荒草。迷離的淚光中,親人的音容宛在,隻是這一切似乎來的太晚、太晚,逝者已矣,隻能空燃了草紙悵對孤煙。小雲在心中默默地起誓:終有一天,我會為先祖洗盡冤怨,重塑金身,讓世人瞻仰。
小雲帶著周玲回到了京城,見過郡主,兩人卻也親密無間,噓寒問暖,以姐妹相稱,小雲便放下心來,一切就又恢複了按部就班的生活,倒也其樂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