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2 / 3)

“你少胡說,他根本就沒有跟我提過有關於你的任何事。”

“你知不知道,如果我現在還好好的,從來都沒有出過意外,跟你訂婚的人應該是我。”段盛鳴看著她:“段融就是個血緣不清不楚的雜種,他根本就沒有資格代表段家跟你聯姻。”

剛才段盛鳴汙蔑段融,沈半夏可以認為他是因為斷了腿心裏有恨,執拗地把過錯全都推到段融身上。

現在她發現,段盛鳴不僅僅隻是單純地憎恨段融,他連雜種這種極富侮辱性的詞都說得出來。

“你說他是雜種,那你是什麼?”沈半夏逼視著他。

“我跟他怎麼能一樣。”

“也對,確實很不一樣,你從小就被寵著長大,想要什麼就能有什麼。可段融哥哥明明也是段家的孩子,段向德卻不肯承認他,逼著把他送出去,讓他在外麵吃了很多年的苦。你們這些人不覺得愧疚也就算了,還總是拿外人一樣對待他,從來就沒有把他當成真正的親人。”

“那是因為他不配!”

“不配的是你們,”沈半夏不在乎段盛鳴是不是殘疾人士了,話說得越來越不客氣:“是你們不配當段融哥哥的親人。”

段盛鳴氣得站了起來,兩條殘肢被假肢磨得生疼,他咬牙忍住:“話不要說得太早,你信不信早晚有一天我會把他重新趕出去,他沒有了金錢地位,你還會願意跟著他嗎?”

他很不尊重地笑了下:“到時候,說不定你要結婚的對象就會變成我了。”

沈半夏眼裏有水光浮動,過了會兒,說:“你以為我是為了兩家的利益才會跟他在一起的嗎?你想錯了,我是因為喜歡他才要嫁給他。你想娶我,你做夢!”

她轉身要走,驀地看到前方不遠處,段融正單手插兜站著,目光落在他們這邊,不知道在這裏聽了多久。

臉上蹭地一下劇烈燒起來,剛才的話肯定被他聽到了。

說自己喜歡他。

沈半夏後悔自己為什麼要說這種話,明明能有其它辦法維護他的。

段融朝這邊走了過來,每靠近她一步,她心髒就跳得更快一分。頭低下來,不敢看他,感受到他的氣息貼近後,她的耳朵一路紅到了耳根。

裸露在外的肩膀變得暖,段融拿了披肩給她圍上,沒什麼溫度的眼睛越過她落在段盛鳴身上:“見了你嫂子怎麼不知道叫人?”

段盛鳴咬了咬後槽牙:“她才多大,就是一個十八歲的小丫頭片子……”

“不管多大都是你嫂子。”段融打斷他。

段盛鳴冷哼了一聲,沒再看他們,拖著生疼的殘肢往前走。段融叫來附近的傭人,下巴往前一點:“扶他回屋。”

傭人趕緊過去攙扶住段盛鳴,帶著他進了一棟房子。

晚上溫度有些低,沈半夏裹了裹披肩。

繞過段融,剛往前走一步,段融往後退半步攔在她麵前。

他比她高出很多,給人很強的壓迫感。

沈半夏很怕剛才的表白會被他提起來,心揪著,決定先發製人:“你怎麼偷聽我說話。”

“我光明正大來的,這叫偷聽?”

“你什麼時候來的,”她問:“聽見多少?”

“全部。”

沈半夏氣死了,抬頭看他。還沒說什麼,段融猝然弓下`身,一張臉離她很近,目光與她平視,說話時有溫熱的氣息打在她臉上。

“特別是你說你喜歡我那句。”

風停下來,空氣流動的速度變慢,矢車菊的香味靜靜往外散。

沈半夏不知所措,睫毛顫了顫,語無倫次地否認:“那不是……我、我其實是瞎說的,你不要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