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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花非花,霧非霧。不知是霧遮了花的容顏,還是花隱藏在了霧裏。
滿眼盡蒼茫,當年南夷的勁翠茂林,如今已是遍地焦土了。
硬挺的男子站在一塊大石上看著腳下的炭墼,滿眼的憐惜之情……南夷雖然是塊貧瘠之地,可是也有無數的質樸人民,這樣的任人踐踏,心中滿是可惜……放眼望去,盡頭皆是荒蕪之地,沒有一出完好……
“莫非……”仇少思忖著,隻有一人,想到這裏他便想到五年前發生的事。
——桐山?桐山盛會——
蓮花指微撚,數道銀針飛出。“銀針飛濺梅花落,暗箭護身。”
纏身軟劍抽出,在胸前抖出了萬朵桃花開。“桃花纏身萬朵開,劍氣傷人。”
翻轉過手腕,銀龍刀在掌心旋轉,刀光凜冽。“銀龍飛旋刀在手,以刀防人。”
罡氣護身,煞氣大起,頓時殺氣自手中出,無形殺人。
站在桐山之巔,群山一覽無餘。仇少看著腳下的巒山起伏,自己終於站在桐山上了。沒有讓自己的努力白費。
想到這裏仇少嘴角有一絲苦澀,那時的年少輕狂,於現在的事態從容,真真兒是相隔甚遠啊……也許,也就是那時的年少氣盛,不知世事無常,不知時間的險惡,在即將勝任盟山主時他卻放棄了,也就有了古今以來第一次二辦桐山大會選盟山主。想起當時的衝動心中還有絲縷悸痛。
“微風吹,花柳依依,遙望處,怎開胸扉,憑欄示首,又一縱波天闊,與天劫。”
短小碧綠的翡翠玉笛,悠揚靡長的笛音。銀瀑披肩及膝,柳眉狹長輕挑,長睫媚眼微閉,挺直的鼻梁下,血滴過的似的唇輕覆在玉笛上,灰白色的開襟外衫下是素黑的錦衣。雖不很華貴,但盡顯脫俗,全然不像世間之人,不細看那高挑的身段還真若女子般嫵媚。更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那人居然一邊吹著笛子一邊腹語和著歌。
愣在當場的仇少真的有些失神。
還記得那日……
“你若能贏我,盟山主就任你做。”絳點的杏口輕啟,略微低沉的聲音。
“我若輸呢?”仇少恢複了往日的冷靜,波瀾不驚的說道。
“你便要聽我的。”,濃黑的又似蒙了層霧的眸子看向仇少,有幾分的慵懶幾分的傲世可更多的是迷離。
不知該怎樣用文字來形容的美眸,有種能攝魂的魔力,攪得仇少心神不定。也許是同類中人的相惜吧!
在瞬間的思慮中,仇少沒有把眼前的人定為敵人。但就在他揣測著眼前的人兒時,卻被傳染上一絲的憂愁。心中揪痛……
“為何?”
眼放寒光,“如若不應,我便殺你。”
“哼!”鼻息冷哼一聲不予理會,轉身進到房裏。
罡氣大起朝仇少飛去,襲向風池穴。仇少閃身一躲,隻見那人腳點帳簾飛身又襲來。仇少也不慌,自腰間取出軟劍翻腕刺去,那人側了一下身,躲過了軟劍的襲擊,但卻沒料想被仇少抓住了手腕,剛欲掙脫誰知兩人一個重心不穩倒在了地上。左手扣住仇少的腰,欲灌入真氣將仇少困在手中。仇少也不急,瞬間將真氣運行三十六周天,硬碰硬的將那的真氣衝了回去,右手把他的走手按在地上。誰知那人並不老實,右手由於點仇少的穴,仇少又將其右手按住。就這樣來來去去幾個回合,身下的人終於安分下來。
“放開我。”被仇少壓住的人用命令的語氣說道,一點都沒有落到別人手裏的擔心。
定定的看著懷裏的人,若此人為女兒身,該是天下第一了,可偏偏生得男子,給這原本應嬌柔的臉添了幾分俊逸,但又比男人多了幾分陰柔。
似乎是被看毛了,眉頭微皺反手一根銀針刺向仇少,仇少察覺到懷中人的動作,警覺的以一招“乾坤轉移”解了他的“翻掌風雲”。
同樣的招式被同樣的解除,猶如當年。
心中有些惱,好像這情景很是熟悉……似又像是在心的更深處有著剜心的疼。
掙開了仇少的束縛,拉開兩人的距離。
望向他——剛毅的眉微皺著,眼中有著迷離,迷離嗎?心中苦笑。
“你輸了。”轉身欲走。偏頭,“你若願意可以跟我走。”
也許是一時的好奇,又或是憐憫,竟就這樣陰差陽錯放棄了盟山主。
好奇,憐憫,還是似曾熟悉的迷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