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條白色絲線好似六條觸手,一個甩動,半空中拇指大小的金黃藥滴就分出三份,向地上躺著的胖團三人激射而去。仔細看去,可以看見這三份藥液隻是占全部的一半之多,每份之內各有三個雲紋環帶。
三份藥滴在準確的落在了李青魚,胖團和嶽靈兒的身上時,立刻融入他們體內不見。然後就見他們蒼白的臉色快速的出現紅潤,流血的傷口也是立刻止住,而且其上居然出現了結痂,恢複之快,讓人心驚,胖團的身體上,血肉更是豐滿了一些。顯然,這雲紋枯果靈藥的效果不錯。至於他們體內發生什麼變化卻是不得而知了。
這邊,還有一半之多的藥滴滴溜一轉就被一條白色絲線甩向嶽乾,藥滴之內雲紋所化的白色環帶足足有九條之數。金黃的藥滴閃爍著耀眼的光彩,雲紋在其內起起伏伏,神奇異常。如流星隕落一般,藥滴正好滴在了嶽乾的眉心之處。順著那鱗甲插出的傷口進入了嶽乾體內。
藥滴進入嶽乾體內之後,頓時氣化為磅礴的藥力,席卷嶽乾全身,他胸前的被蟒尾掃出的淤青瞬間消散。大腿,和腹部數個被蟒麟射穿的傷口也是結出疤痕,而且或許是他體內的藥力是其他三人的三倍,傷口愈合的速度比其他三人更快,疤痕肉眼可見的消失不見,平滑如初。
隻有眉心的可怕傷口沒有如此明顯的效果。或許是鱗甲依然存在之因,此處傷口遲遲不見好轉。依然沒有消散的漩渦,一個轉動。居然靈動的落在那鱗甲的上方。又是一條絲線衝出,將那鱗甲纏繞,一個收縮,就將其拔了出來。居然足足有兩寸之長,菱形前端依然是血跡斑駁,漩渦一個攪動鱗甲就如偶落雪花一般消失不見。嶽乾眉心處,有一個長約指甲蓋般的血口,深深不可測,周邊皮肉翻卷,好不駭人。
藥力發生作用,金黃的的毫光包裹住傷口周圍的皮肉,翻卷的皮肉開始向中間愈合,新的皮肉開始生成。可是當傷口長實,疤痕卻沒有預料之中的那樣消失不見。不知為何,疤痕血紅,如一隻要將要睜開的豎眼一般長在眉心。嶽乾的臉色也沒有任何變化,依舊蒼白如初,本來俊秀的臉龐好似陰鬼一般。身體的傷明明已經痊愈,可是看其生命波動卻是沒有起色。
那數寸大小的漩渦做完一切之後,一個閃爍,居然就此落到了嶽乾那扇墜的表麵上,消失不見。當它消失之時,扇墜表麵突然出現一條七色的紋路。
這紋路之時寥寥一筆,卻充滿了古樸,大方的氣息。如果看的久了,居然可以看見熾烈的火焰,厚重的大地,輕靈的風,無盡的水,鋒銳的金光,勃勃生氣的巨木,轟鳴的銀雷,不斷交織出現。一股洪荒之氣轟然出現在這片天地,卻又如潮水般瞬間消失,連接著那條紋路也是隨著隱然不見。
然後那扇墜上也是七色消失,血跡不見,各種本來奇異的東西都是不見,它又變成原來那塊似金非金,似木非木的普通的黑不溜秋,奇形怪狀的小小墜飾,而且不再懸浮,重新掉落在了嶽乾的脖頸之上。可是卻有一種不同的氣息在其上流轉,這是一種,靈動。
過了數個呼吸,它又發出了一層普普通通柔和的白芒。一個灰色的人臉隱隱約約的出現在它的表麵。人臉隻能模糊的看清是一個男子模樣,他沒有睜眼,嘴唇蠕動間,悠遠蒼古的聲音波蕩開來。
“蒼………”
“古道…..此紀…..吾為誰?恩?七靈!”聲音模糊不清,斷斷續續,悠遠空古的好似來自另一個空間,讓人摸不到頭腦。不過,不一會,隨著人臉漸漸的清晰起來,話語也是完整起來。
“魂源已傷,原來是魂血相祭……..”說著,能看到灰色人臉嘴唇微張,一道細如發絲的灰色煙霧吐出,順著嶽乾眉心處的殷紅傷口進入體內。說來也怪,隨著這灰色煙霧的進入,嶽乾的臉色居然慢慢的恢複過來,本來殷紅如血線的眉心之傷,其上血色也是消散,隻餘一道淡淡的疤痕留在眉心,怎麼也是不再消散,卻不知為何沒有醒轉。
“性命無礙,不過……生死執念,此子倒是好運道”灰色人臉依然沒有睜開眼,而且隨著突出一口灰氣,本來有些清楚的臉孔又是重新模糊起來。
“嘶,魂源不全,魂靈破碎,空白了部分記憶,而且此時沉眠醒來,虛弱不堪,看來還是要沉睡一段時間啊!他奶奶個腿的,誰把老子打成這樣的!”人臉突然氣惱的吼道,語氣之中,夾雜著陣陣痛苦之意。說著,嘴巴一吸,百丈之內剛剛聚起的一點元氣又是消失一空,紛紛進入那灰色人臉的嘴巴裏。然後人臉就消失於扇墜之內,不知何在。
這一番異變,說來很長,其實隻有僅僅數十息的時間。此時,一切平靜,山風重又吹起,雪花重又滌蕩,身影依然躺在雪地中,不過卻少了一條蟒屍。
二長老站在鐵羽鷹背上,一路撕開風幕,急速而來。卻是在離孤雲崖大約十裏之處的天空停滯了一下。剛剛他好像看到了一道七彩的光線自孤雲崖頂如海潮般蔓延而來,不過就在眨眼之間就消失不見。讓他一時認為自己難道花眼了不成。懷疑的揉了揉眼,再次睜眼看去,卻是什麼都看不見。看到那不遠處的孤雲崖,二長老遲疑了一下,還是一震腳掌,驅動著鐵羽鷹繼續向前,不過此時卻是小心翼翼,放慢了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