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動手才能豐衣足食,但他一想還有這麼多情敵看著呢,硬是讓自己笑成一朵花接過玉碗,用甜得發膩的聲音說:“裴姐姐不說,容兒也要親自喂姐姐的,姐姐日理萬機,容兒日日瞧在眼裏,痛在心底。”

說著,抹了把沒有的淚,拿起勺子開始喂裴越。

溫熱的湯一入口,裴越就知道楚小容著實是好好給她準備了一番,裏麵有些藥材的分量,多了不止一星半點。

楚小容看著裴越一口口喝著湯,心裏冷哼一聲,他真是體貼,怕裴越沒有精力寵幸殿下那些異域美人,特意熬了這個大補湯。

哼!

他一臉恨恨的樣子,落在裴越眼裏,卻是可愛的一塌糊塗,她又喝了一口,道:“容兒匆匆趕來,想必自己還未用膳,容兒準備的湯極好,容兒也試試。”

說完,她抬起手,接過楚小容手裏的小碗,拉著楚小容坐在鳳椅上,拿起湯匙,開始熟練地喂起了楚小容。

楚小容皺起眉本來想拒絕,但是轉念一想殿下的小妖精們正虎視眈眈看著呢,便硬著頭皮,喝了一口。

末了,覺得這大補湯還挺好喝,又自己頗為自覺地張開嘴,等裴越喂自己。

兩人的樣子落在殿內大岐人眼裏再正常不過,不過卻看呆了那些匈奴送過來的美人們。

大岐的這位皇帝看起來著麼不進人情,隨便看一眼就能把人先是嚇死再是凍死,誰能想到,她會親自喂自己皇夫吃東西呢?雖然眉眼間還是冷寂,卻獨獨對一人消了六分。

其他本來還想著一搏的匈奴美人徹底歇了心。

……

是夜,楚小容趴在床榻上津津有味看著民間現下流行的話本子,兩隻白嫩的腳丫子在身後不停地晃來晃去,他正看得入迷,腳踝卻突然一雙炙熱的手抓住。

楚小容用腳趾頭都能想到是誰,他怒氣衝衝地轉頭:“陛下怎麼不去陪那些美人們?我年老色衰,可入不了陛下的眼!”

雖然裴越最後找借口打發了那些美人們,但楚小容一想還是氣得肝疼。

他決定,今晚乃至這個月,裴越都別想上他的榻。

“裴越,今晚你睡我榻上,我就去別的殿睡!我才不和你這種紈絝一起睡!”說著,他鼓著腮幫子起身,抱著他的話本子和枕頭,打算換個地方睡。

裴越長歎一口氣,悠悠道:“你真不要我上床?”

“沒錯!”

裴越:“那我去書房歇息,小容兒怕黑或者寂寞了記得來找我。”

楚小容一聽就炸毛:“滾!你才怕黑!你才寂寞!我一個人才舒服!”

好不容易把裴越趕出去了,楚小容又打開話本子,卻不知道為何,身體越來越熱,他手指難耐地扯著被褥,並著腿,雙腿下意識動作。

他、他這是怎麼了?一定是裴越搞的鬼……

裴越端坐在書房裏,磨好了墨汁,修長的手指玩味地看著手裏還從未用過的狼毫筆,眸色沉沉。

果不其然,不一會兒,一隻小狐狸就哭著縮進她的懷裏,抽抽噎噎個不停,看她動作,哭著撒嬌:“去……去床上……妻主……求你……了”

裴越用毛筆沾上墨汁,笑得溫柔:“是夫郎自己說的,我怎麼敢違背夫郎。”

“還要多謝夫郎準備的溫湯。”

楚小容欲哭無累。

第二天,裴越告訴自己女兒,騎射再延遲一天。

第62章 番外(二)

大岐京城城外的一處墓地, 當今最尊貴的皇帝半蹲下`身,親自將京城中頗有名氣的那家老字號的糕點放在墓前,楚小容站在裴越身後, 有些發愣地看著墓碑上的銘文——楚六先父, 楚清。

單單幾個字, 便沒有其他內容了。

可先皇夫雖被抄家, 滿族上下斬的斬,發配的發配,先帝卻念發夫之情, 還是將先皇父按皇夫禮儀葬在皇陵。

這是全天下人都知道的, 當時還鬧出好大的波瀾來,如今卻是為何?

裴越直起身, 看向身後還發愣地楚小容, 淡淡一笑:“小容兒,快過來讓咱們爹爹好好瞧瞧。”

楚小容聽到這句“咱們爹爹”,心裏比吃了他最愛吃的糕點還甜, 他想撲到裴越身上, 再讓她多說幾句,但想起還在自己嶽父墓前,萬一嶽父因為這個覺得他不穩重,然後不喜歡他怎麼辦?他隻能按耐下來。

他走到墓前, 同裴越並肩而立, 漂亮的小臉泛起些薄紅來, 竟然罕見地有些羞澀:“爹爹, 我叫楚小容, 現在是裴越的夫郎,她現在很好, 有人疼她,爹爹,您要是在底下缺什麼了,您就告訴我們。”

說完這句話,楚小容又轉過頭,狐狸眼亮晶晶的看著一旁的裴越,柔聲道:“爹爹,您放心,我會像裴越対我好一樣,対裴越好的。”

不,我要比裴越対我好還要好,楚小容在心底又悄悄加了一句。

一陣柔風吹來,枝葉被風吹的搖擺,兩人墨發在空中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