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可兩個口袋中都沒有鑰匙之類的東西。
那麼,要找一找褲子口袋嗎?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中也就頓時僵硬了身軀。他實在不太想這麼做,也發自內心地覺得這種行為有點不齒,但現實情況無疑是,他隻能嚐試著從花見的褲子口袋中找尋鑰匙的蹤跡——明明他隻要仔細地觀察一下這鎖的構造就好了。
內心已經做出了決定,可心髒還是止不住地狂跳,不知是理性還是一閃而過的貪念在叫囂,他的手都在止不住地顫唞著,緩緩探向了那個方向——明明他隻要仔細地觀察一下這鎖的結構就好了。
中也自以為已經將動作放得很輕了,可才剛碰觸到口袋的邊緣,花見就醒過來了。
她其實是自然而然地醒來的,而不是被中也的動作弄醒的緣故。但恰好在這個時間點睜開了雙眼,這無論怎麼想,都像是中也的動作粗魯地弄醒了花見似的。
中也頓時更加尷尬了,尷尬之餘甚至還有幾分莫名其妙的驚慌情緒,後背悄然間浮起了一層冷汗。他與花見對視了好久,始終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呃,那個……”這是中也唯一能說的了。
花見迷茫地眨了眨眼,也沒怎麼認真聽中也的支支吾吾,就挪開了目光,四下張望了一下。看到這棟她最熟悉也最陌生的漆黑別墅的那一刻,她的眸光好像也黯淡下去了。
睡眠帶來的輕鬆感消失無蹤。她團起身子,在中也的懷中縮得更緊。
“怎麼還是回來了……”
她喃喃著,卻不是在質問任何人,隻是無可奈何的歎息而已。
就算是被酒精毒得神智迷茫,她也知道,已經走到了這裏,便就沒辦法再回去了。
還是算盤接受吧。
她這麼想著,很不高興似的把臉埋進了中也的懷中。這個動作,怎麼看都像是把腦袋插進沙地裏的鴕鳥。
中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鬆一口氣。不過,既然花見已經醒了,那麼鑰匙的問題,應該就好解決了。
“我來開門吧。鑰匙帶在身邊了嗎?”他問,“如果放在了包裏的話,那我去把你的包拿過來。”
在離開辦公室之前,中也沒有忘記帶上花見的包。至於為什麼包不在手邊,當然是因為抱著花見的他,根本就沒有辦法拿更多東西,所以才暫且放在了車裏而已,準備待會兒再拿給她。
但如果鑰匙在她的包裏,那麼這幾件事的優先級順序,就要重新排列一下了。
聽著他的這句話,花見不知為何愣了一下,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輕聲笑了起來,小腿也輕快地晃蕩了幾下。
“中也好笨。”她忽然說了這麼一句。
莫名其妙被溫柔地罵了一句的中也,實在沒有聽懂她的意思,隻感覺到她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讓我下來。”
“好。”
中也將她放下了,手掌卻依舊抵在她的肩膀上,以免她會站不穩。
果不其然,還沒站穩,花見的身子就不自覺地搖晃了一下,還好馬上就找回了平衡感。
她完全沒有拿出任何鑰匙,兩手空空的,隻是將手掌放在了門把上而已。
在一聲清脆的“滴”聲之後,是哢噠的聲響。
門打開了。
“這個,是指紋鎖哦!”
花見拍了拍門把手,語氣驕傲又得意,簡直就像是炫耀著新玩具的小朋友一樣,卻讓中也覺得鬆了一口氣。
他想,現在的她才應該是真正的她啊。
家裏很暗,中也在牆上摸索了很久才找到開關,但點亮的確隻是一盞黯淡的燈而已,完全沒能驅散這裏的所有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