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彎低了腰,輕輕抬起花見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上。他將一切動作放到最輕,根本就不敢太過用力。
她太輕了,又是那麼瘦弱,像是碰觸一下就會破碎的人偶。中也不想弄疼她。
輕輕地將她轉移到椅子上。接下來該做的事,大概就是努力幫她清醒過來了吧。
這就有點棘手了。
中也自己倒是喝醉過挺多次。但喝醉之後,他究竟是被如何處理的,又是怎樣恢複清醒,這他實在是想不起來了。
似乎每一次都是被丟在一邊,任由身體自行分解掉所有的酒精?←思←兔←在←線←閱←讀←
中也毫無頭緒。
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的他,選擇先倒了一杯水。
喝點水估計能衝淡酒精吧,不過前提是花見得喝下這杯水才行。
她現在依舊是緊閉著眼。哪怕是在這樣的狀態之下,她仍是皺著眉頭。中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在為什麼而苦惱著。
中也輕輕地喚了她幾聲,還試著晃了晃她的肩膀,倒是並不困難地將她弄醒了。
她的眼中還籠罩著一層醉意朦朧,看來理智已經完全被酒精衝散了。中也不奢望她能和自己正常對話——他隻希望花見可以喝下這杯酒而已。
他的這個小小願望,毫不意外當然沒能實現。
他才剛遞上杯子,花見就立刻推開了,想也不想就是一陣瘋狂搖頭。
“已經喝不下了。唔……頭疼死了……”她氣若遊絲地說,“我真的一滴都沒有了……”
中也輕輕按下她推開杯子的手。
“這是純淨水,不是酒。喝一點吧,也許會讓頭疼好一點。”
話說出口,他都驚訝於自己的耐心。
花見眨了眨眼,雖然表情中仍有幾分抵觸,但她還是不情不願地接過了杯子。可她的手抖得厲害,滿滿的一杯水被抖得隻剩下了半杯,撒出的水打濕了她的上衣。
她的表情一下子沉下去了,好像很沮喪的模樣。
再這麼沮喪下去,中也總覺得她會直接把杯子甩在地上——醉酒的人都會選擇這種方式發泄情緒。
不管怎麼說,摔杯子可不行。中也趕緊托住了杯子的地步,成功地將這種可能性扼殺在了萌芽之中。
“我扶住杯子了,你喝吧。”頓了頓,他不忘補充一句,“不會撒出來的。”
“唔……哦。”
她點點頭,顫顫巍巍地再度舉起杯子。她的手還是抖得很厲害,不過有中也幫忙扶著,倒是不至於再把水爬出來了。可她還是好想有點擔心似的,不怎麼敢把杯子舉高,隻是低下頭小心翼翼地靠近水杯。
喝第一口的時候,她相當謹慎,像是擔心杯中的透明液體是烈酒似的。在確定了這確實是水之後,她便毫不猶豫地立刻大口喝完了杯中所有的水,還不滿足地發出了一聲沮喪的哼聲。
她把杯子推回到了中也的手裏,可憐巴巴地看著她,連聲音都變得柔弱了:“還想要……”
“好。”
中也拿過杯子,又重新倒了一杯。這一次他沒有倒得太滿,以免花見再不小心打翻。也是在這時候,他忽然想起了花見剛才說的某一句話。
那句話,好像有點奇怪,讓他不禁在意了起來。
“您剛才是在和其他人一起喝酒嗎?”
他不自覺地壓低了聲音。他也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非要輕聲細語不可,也許是害怕這話會讓她不高興嘛。
但花見還是不高興了。不過,她不高興的對象並不是中也,或是他問出了這句過分隱私的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