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見暗自慶幸著自己沒有被這場爆炸波及到。要是再死一次的話,她大概又會回到過去的那個時間點吧。花見真的不覺得自己還能擁有再來一次的膽量了。
在十字路口右轉,再穿過一條小巷,港口Mafia大樓近在眼前。總算是快要到達目的地了,花見不禁鬆了一口氣。可這時候,織田作卻說自己要去其他地方,接下來的路隻能由她自己走了。
而剩下的路,大概有六百米左右。
織田作這猝不及防的話語讓花見緊張起來了。她下意識地拽住了織田作的衣袖,像是害怕他下一秒就會溜走似的,攥得緊緊的,急切地問他為什麼。
“我以為你也要回港口Mafia的!”花見的聲音都在發抖,“難道你不用回去嗎?”
她真的很需要有個人陪著走完剩下的路。幾次的死亡幾乎把她的膽量磨滅盡了,哪怕就隻是一段短短的六百米路程,她都懷疑自己會死上幾十次。
“我……我們一起回去吧,可以嗎?”
她最後一次確認著,連聲音都有點發抖了。
按說這可憐巴巴的模樣,大概是沒人能拒絕得了,但織田作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牽著身旁男孩的手,対花見說:“我得盡快把他送去安全的地方才行。”
“好……我明白了。我會自己過去的。”
既然是出於這樣的原因,那麼花見也就沒什麼好堅持的了。不管怎麼說,這孩子的安全也是很重要的。
況且,眼前不過就隻是區區一段六百米的路程而已,還是距離港口Mafia大樓的六百米,不管怎麼想,應該都不會有什麼危險才是。
花見如此這般自我安慰著,深呼吸了一口氣,握緊手中的弩.弓,対織田作深深地鞠了一躬。
“真的很謝謝您能夠把我送到這裏。唔……再見。路上小心。”
說完這最後的一句道別,花見就和織田作分別了。
突然又變成了孤身一人,而那猩紅色的天空已經暗下了,很快就會變成徹底的黑夜。僅剩的最後一點夕陽也已變得微弱,風也更冷了。花見惴惴不安地走在這最後的六百米路上,努力放輕腳步,刻意走在陰影之中,時刻四下張望著,把警惕二字發揮到淋漓盡致。
她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此刻的表現似乎有點賊頭賊腦的意味,但在旁人看來,確實是相當異常。
所以她會在最後一個路口強行被人控製住也是很正常的情況。
可花見怎麼都不覺得這正常啊——被他人從身後扣住頸肩完全動彈不得,還完全看不見対方的長相,這正常嗎?
她奮力掙紮著,試圖脫離桎梏,但她的反抗根本沒用,就連弩.弓也被奪走了。
——又要死一次了。
這是從她腦海中跳出的唯一一個念頭。
可是,這個可能性卻沒有成真。站在她身後的人,僅僅隻是控製住了她的動作而已,並未刻意收緊手臂試圖勒死她,而是沉聲問道:“刻意埋伏在這裏,你到底想対港口Mafia做什麼?”
“我……我沒有埋伏!”
天地可鑒,她隻不過是出於謹慎所以才在這個路口停頓了一下而已啊——停頓怎麼能算是埋伏!
対方沒有說話,隻是輕哼了一聲而已。趁著這聲輕哼的片刻空閑,花見想象出了一百種的可能性。
而這一百種可能性,全部都是和身後這位桎梏著自己行動的男性的身份有關的猜想。但不管怎麼想,花見都覺得,站在她身後的這個人,十之八九是個黑手黨,而不是白麒麟的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