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就知道,這是某種小動物發出的聲音。聽起來很像是哲學家平常踱步時的腳步聲,不過這個聲音好像又要比哲學家的腳步聲稍響一些。
難道他們養了一隻大貓嗎?中也想。
他猜錯了。
八年後的他和花見並不是養了一隻大貓——他們養了一隻大狗。
一打開門,這隻名叫塔塔的半人高阿拉斯加犬就歡快地撒開腿跑了過來,在中也和花見的身邊蹭來蹭去,還舔了舔文也的臉,一連“汪”了好幾聲。
在毛茸茸地阿拉斯加犬塔塔的襯托之下,本來就隻是一顆小豆丁的文也看起來好像更加小一點了。但身材地差距並不會影響他們之間的友情。文也被塔塔舔得咯咯直笑,他摟住塔塔的脖子,調皮地揪著它胸口的毛,還想騎到它的背上,不過卻先一步被花見給揪起來了。
“塔塔,坐下。”
小豆丁和大狗狗立刻都變得乖乖的了。這樣的威嚴居然看得中也有點羨慕。
幸好暫時隻是羨慕而已。中也自信地覺得,三十一歲的自己大概也擁有著同樣的威嚴。
推門進屋,第二個以百分之百的熱情迎接他們回家的是哲學家。
二十三歲的中也所豢養的小黑貓哲學家已經長大成了一隻體型驚人的大黑貓,甚至比橘子汽水還要大上一圈。
劃重點,隻是體型比橘子汽水更大一點而已。如果要論起脂肪的含量,那麼橘子汽水一定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名。
而此刻這隻八年如一日肥碩的大橘貓正揣著前爪團起身子趴在最下方的一級台階上,眯起眼盯著中也與花見,除此之外完全沒有做出任何其他的歡迎行為。
就連這冷漠的歡迎方式也是八年如一日,完全沒有任何的變化。
不過,身為整個中原家資曆最老的毛茸茸,橘子汽水確實擁有可以完全無視鏟屎官的資本。中也早就已經習慣了。
他在玄關處站了一會兒,環視著這個家。他看到了掛在落地窗下的風鈴,正是他和花見手繪的那一對。客廳的茶幾上擺著兒童維生素軟糖,中也都不知道這究竟是花見的小零食還是屬於文也的營養補充劑。
無論是裝修風格還是格局分布,對於中也來說都是分外的陌生,但是藏在其中的那一點小小的熟悉的元素卻又在告訴著他,這裏就是他的家沒錯。
“中也,過來幫一下忙!”
正發呆著,中也忽聽到花見在喚他。他立刻收起了胡思亂想,應了一聲好,立刻走到了花見身邊,這才發現原來她是想要自己把文也抓來的甲蟲從原本的玻璃瓶轉移到另一個更大的玻璃瓶裏。
“這我真的不行。”花見正色說著,“我太討厭蟲子了,這事隻能你來做。”
看著她嚴肅的表情,中也忍不住覺得想笑。不過花見有多麼討厭蟲子,這一點他也是知道的,所以他僅僅隻是偷笑了幾聲而已,而後便動手幫甲蟲搬家了。
總算是把文也心心念念的甲蟲安置完畢,不隻是花見,就連中也都覺得鬆了一口氣。看著手捧玻璃瓶的文也和緊挨在他身邊的塔塔,中也莫名地感覺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安逸感。
安逸著安逸著……他就想到明天的親子運動會了。
“話說起來,親子運動會一般會有什麼項目啊?”中也惴惴不安地問花見,“跑步?跳高?還是遊泳?”
花見沉吟片刻,搖了搖頭:“我也不太清楚,但我想應該都是比較有趣味性的那種項目吧,不會那麼正經的,放輕鬆就好。不過,本來的中也倒是很在意親子運動會呢。他很早就在為這事做準備了。”
“做準備?什麼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