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一寸, 花見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用了多久, 才總算是勉強把辦公桌搬到了小窗下。
做完這一切,她真的累垮了,一步都不想走了, 連手指都不想動, 也實在沒有多餘的體力爬上窗戶了,隻能疲憊地癱坐在桌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腦袋也耷拉下來了。
這真的是常人難以想象的苦活。
“千萬別告訴我, 這間房裏什麼都沒有……”她小聲嘀咕著, “不然我肯定要放火把這間破監獄給燒了。我肯定會這麼做的。”
她當然不會這麼做。這隻是一個頑劣且不爽的玩笑而已。
就算是在恢複體力的短暫休息中, 她也不想浪費時間。她倚靠著辦公桌的一側, 拉開了每一個抽屜, 想要看看裏麵會是放著什麼東西,但是大部分的抽屜都是空的。少有的幾個裝著東西的抽屜, 放在裏麵也不過隻是空白的紙張和紙團而已,什麼都沒有寫。
好。至少已經排除了一件物品了,算是一個不錯的開頭。
花見自我安慰似的這麼想著,沉沉地歎了一口氣,站起身來,將橫放在辦公桌上的椅子扶正。雖然渾身上下的肌肉依舊酸痛,但她的動作卻依舊是敏捷。
她站上辦公桌,踩著椅子。這樣的高度讓人不禁會感到幾分害怕,就連腿都在發抖。結構略有幾分鬆動的椅子發出了吱呀吱呀的微弱響聲,仿佛像是下一秒就要散架了似的。花見不敢去想這種可能性,現在隻能盡力將視線和注意力放在麵前的這塊毛玻璃小窗上。
用力一拉穿狂,然而卻紋絲不動。
毫不意外。花見已經預料到這種結果了。
她跳下椅子,從地上撿起一塊碎石頭,朝著窗子丟去。許是練過和弓的記憶還沒有完全忘卻,根本無須瞄準她就順利地砸碎了玻璃窗的一角。
將玻璃完全砸碎,在進入這間上鎖的房間之前,花見不忘先謹慎地往裏望了幾眼。
裏麵很暗,空氣也帶著沉悶感與濃重的灰塵。花見看到了幾個書架,上麵擺滿了書。碎玻璃落在窗下的地麵,花見小心地避開了這塊區域,順利地進入了房間裏。
身處於房間的中心,再環視一下周圍,花見發現這裏似乎有點像是圖書館。
還是一間相當老舊的圖書館。
在寫有“前台”字樣的桌子上,放著一遝長方形的紙片,是老式的借記卡。書架上放了很多的硬皮書,無一例外都是白色的封麵。書脊部分沒有任何的文字,就連封麵和封底都是一片空白。書頁泛黃,看來已經是有些年頭了。
翻開,扉頁也沒有印刷上任何的書名或是作者名。每一頁都是空白的,隻有血色的手寫字跡,寫下的是花見根本看不懂的法語詞。
短短的一個單詞被寫得很大,幾乎撐滿了一頁紙的每一處。其中有很多單詞被重複寫了好幾遍,狂放潦草的字跡透出的不是隨性或是放肆,而是絕望與痛苦——至少這是花見所感受到的。
其餘的幾本書中的內容也是如此。花見翻遍了房間裏的每一本書,把每一個血色的文字都看了過去,雖然她一點都沒有看懂。
真應該讓法語人才中也過來的。她想。
不過,她倒是發現了一點——可能是沒什麼用處的小小發現。
她注意到,每一本書的書頁泛黃程度各有不同。也許這意味著,放在書架上的書都是不同時期出版的。
花見記下了書中高頻率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