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也就隻有在這種時候,她才會沒有那麼遲鈍吧。
花見突然慌了。
她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好慌的,但她就是覺得很慌,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才好,隻能僵硬地和中也對視著。
似乎是過了很久,她才聽到中也說:“總算睡醒了?”
鬼使神差的,花見居然點了點頭,很誠實地回答道:“嗯。醒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那就別坐著了。”中也拍了拍她沒受傷的那一側肩膀,催促道,“跟我走。”
“呃……去哪兒?”
“回家啊。”
以一種理所應當的語氣,中也如此說著,還把小毯子塞回到了她的手裏,這動作很像是無言的催促。
花見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很清醒了,但事實證明她的腦袋似乎還沒拐過彎來。她呆坐了好幾秒,才回過神似的拿起手機,瞄了一眼與中也的聊天對話框。
他們之間的聊天界麵依舊還停留在花見所發送的那條“想要談談”的消息上,狀態是“已讀”,可在這十幾分鍾之中,中也並沒有給出任何的回複。
花見忽然轉過彎來了——中也是因為這條消息,所以才來辦公室找自己了。
看來他也很希望和自己談一談吧。
花見悄然鬆了一口氣。在她看來,中也的這番舉動就意味著他們之間還存在回轉的餘地。隻不過……
“可是,現在還沒到下班時間吧?”
花見小聲地對花見這麼說著,還偷摸摸的四下張望了一下,毫不意外地與同事們的視線對上了。她慌忙收回目光,下意識地蜷縮起了身子。
不管怎麼說,她都覺得如此這般借著幹部大人的威嚴正大光明地做出早退這種事,是特別特別不好、特別特別丟人的行為。
更何況,同事們全部都在辦公室裏,他們會親眼看著自己做出早退行為。而這對於花見來說,簡直不啻於社會性死亡。
花見總是忘記自己身為傷員的事實,也忘記了人們對傷員的體貼。
但這個理由顯然並不充分。從中也此刻的眼神之中,花見知道自己並沒有說動他。
想了想,花見又拋出了另一個借口。
“而且我想……再睡會兒覺?”
她有點心虛——盡管她確實是很想睡覺沒錯。
“我和你們部長說過了。而且,考慮到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你有充分的理由早退。如果你想睡覺,也可以回家再睡。”說著,中也輕哼了一聲,如同吐槽似的念叨道,“再說了,哪有人會想趴在桌上睡覺……就你奇奇怪怪。”
花見垂低了頭。她實在是不好意思反駁,因為她給出的借口和理由,確實是挺奇奇怪怪的。
於是她也不再反駁什麼了,畢竟她現在也沒有了什麼反駁的立場。她應了一聲“好”,在中也的注視之下,迅速收拾起了自己的東西。
把桌上的東西全部攏起來收進包裏,再隨便梳一梳亂糟糟的頭發,花見將小毯子整齊地疊好,雙手遞還給了同事。就算是這時候,她也不忘拜托同事道:“那個……要是有任何與斯蒂芬·金或者是v先生有關的新情報和新消息出現的話,麻煩你盡快告訴我。我一定一定會立刻趕回來的。”
同事笑著點頭,信誓旦旦地說自己肯定會這麼做的,然而她的表情明明就寫著“你還是別立刻回來工作了”
說完這最後的一句話,花見就被中也拉走了——他牽著自己的手,快步邁出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