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花見小聲說著, 但中也沒有給出任何的回應,這實在是讓花見很緊張。她低下頭,小口小口地吃著可頌,偶爾抬眸瞄一瞄中也。
而每次她抬眸時, 都會毫不意外地與中也撞上視線。
於是便慌慌張張挪開視線——沒辦法, 她實在是太慫了。
慢吞吞地吃完了這個一點也不甜的可頌麵包, 花見聽到中也說:“你究竟是怎麼把我們之間的關係曲解為情人和金主的?”
這個問題到底還是來了。
花見抿了抿唇, 腦袋不自覺地壓得更低了。她不敢急著回答, 隻好緊張地在心裏措辭。
這般的沉思持續了片刻後,她才慢慢道:“在您向我……呃……告白……”
“告白”這個詞一冒出來, 她就臉紅得不行了。她慌忙用力地掐了一下虎口,總算是讓自己冷靜下來了。
“告白之前,我們都沒怎麼接觸過。少有的往來也多是因為工作的緣故。所以不管怎麼想……我都不覺得您有喜歡我的理由啊。而且……”
“而且?”
中也等待著她的話。
“而且……您的告白正好是在我說完想要跳槽之後才冒出來的……所以就……自然而然地覺得您的意思是想要我當情人並且會幫我實現升職加薪?”
因為上司的告白來得太不切實際了,為了讓中也的話語變得合情合理,所以大腦自然而然地將他的話語中的真實意思曲解了一下。
正如人們會因為恐懼而自動忘卻糟糕的經曆那樣。
但這樣的心情,是中也無法理解的——他也不覺得自己的告白來得很奇怪。
更何況……
“更何況,我當時說的是我想當你的男朋友啊!”中也把這句話中的關鍵詞又重複了一遍,“男朋友——是男朋友,不是金主!而且我全程也沒提情人不情人的啊,你到底是怎麼想到這方麵的?”
“呃……”
花見無法給出回答,因為她也很想知道為什麼。
她不禁開始回想起了與中也相處的這段時間,疑惑著為什麼這麼久以來都沒有從他的一舉一動中察覺到端倪。還是直到前天去過東京之後,她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中也對待她的態度,很有可能超脫了金主的範圍。
而自己對待他,也是與眾不同的。
她一邊壓抑著自己的愛意,一邊又在他對自己說出“喜歡”的時候心生懷疑,怎麼也不敢相信。可與此同時,卻又放肆地沉浸在他所給予的溫柔與寵溺之中。
這到底……算是怎麼回事啊?
花見沉默了。中也亦是一言不發。
僵硬的空氣緩慢擴散著。似乎是過去了許久,中也站了起來。
椅子摩攃著地麵,發出了分外難聽的聲響。花見下意識地抬起了頭,卻見中也正注視著她。
不是一如既往的帶著愛意的目光,花見並不能看清他的眼中究竟藏著什麼,隻覺得他的眼眸分外的陰沉——這是她從未見到過的。
“那麼,對於你來說……”他的聲音宛若無力的吐息,“我所付出的感情究竟意味著什麼呢?你對我的態度和舉動,又意味著什麼?”
一字一句敲在花見的心間,將她砸得前所未有的情形,可她卻無法回答。除了“對不起”之外,她根本想不到該說什麼才好。
但對不起不是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