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知道自己現在的優先事項並不是來探望受傷的戀人, 但他還是這麼做了。沒有任何的原因, 他就是想要見到她罷了。
想要知道她依舊安好, 想要親眼確認她並沒有出事, 這樣一來他才能夠安心。
“哎呀……中也先生,您怎麼來了?”
醫生急急地向他走去, 看起來好像有點緊張似的。
中也愣了愣,卻沒有說什麼——他忽然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她才好。
直到這時,花見才回頭看向了他,可是中也並沒有意識到她究竟是為什麼才會在過了這麼久之後才後知後覺地注意到自己的存在。
剛處理完傷口,她的臉色看起來很不怎麼好,連嘴唇都透著慘白,眼神亦是疲憊。但在看見他的那一瞬間,遲鈍麻木的眼眸中忽然多出了一層光芒。中也看到她動了動唇,似是想要說些什麼,可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隻是對他露出了一絲微笑而已。
中也所能想到的一切搪塞醫生的借口都在他看到這個笑容的瞬間立刻消失無蹤了。他抿了抿唇,隻說了一句“我有事情要和她商量”,就把醫生打發出去了。
他關好門,隨手從辦公桌旁搬了一個椅子到花見麵前。還未坐下,就聽到花見對他輕輕地說了一聲“嗨”。
其實這聲“嗨”是花見經過深思熟慮後得出的最適合和此刻的中也說出的話了——她真的覺得中也是對她生氣了。
但以這種莫名生疏的話語作為見到他時說的第一句話,難免顯得有點奇怪。中也輕歎了一口氣,將拿在手中的黑色襯衫抖了抖,披在花見的肩頭。
“說什麼‘嗨’啊……顯得好像我們很久沒見麵一樣。”
他抱怨似的如此這般碎碎念著,幫她穿上襯衫,動作前所未有的輕柔。花見受傷的右手臂不太能動,中也便就沒有將右側的袖子套上。
這件襯衫一直放在他辦公室的衣櫃裏作為備用的替換衣服。放得久了,也就染上了一股淺淺的鬆香木味。
在聽說花見中槍的部位是上半身時,中也下意識地想到,也許她的衣服已經沒辦法穿了。這也就是他為什麼會在趕來醫療室之前,帶上了這件襯衫的原因。
沒想到果然派上用處了,中也真不知道是不是應該為此感到高興。
他的襯衫穿在花見的身上顯得分外的大,襯得身形更加瘦弱。尤其是衣袖部分,完全是長出了一截。看著幾乎快要蓋住她手背的袖口,中也怎麼看都覺得難受,一心隻想把袖子給卷起來。
“隻穿襯衫會覺得冷嗎?”卷完衣袖,中也又幫她扣上了幾顆紐扣,“要是冷的話,我叫人再去給你拿一件衣服。還有,你的傷怎……”
“那個……前輩。”
她輕扯了扯中也的衣袖,看著他眼神略有幾分茫然與尷尬。她勉強扯出了一絲微笑,很不好意思似的說:“對不起,我現在聽不見你在說什麼。耳鳴太嚴重了。”
中也愣了愣——這話乍一聽實在是太嚇人了。
但隨即他就反應過來了。花見是在小房間裏引爆了閃.光彈,以至於受到了和對方相同水平的高分貝噪音攻擊。
實在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糟糕辦法啊,會耳鳴也顯得正常了。
他無奈地扯了扯嘴角,輕撫著花見的臉龐,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曉了。他順便從一旁的桌子上抽了一張紙,用筆飛快地寫下自己想說的話。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中也總感覺自己很像是在寫著情書似的。不過他渴望訴說愛意的對象,就在眼前啊。
刷刷寫完幾句話,中也把紙舉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