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天的中也居然起得比她早, 她莫名地產生了一種非常不服輸的心情是怎麼回事!
她撇了撇嘴, 實在不想做個太過計較的小心眼家夥,便隻好收起所有的抱怨, 走出了房間。
本以為中也可能會在客廳的, 但是這會兒就隻有捧著茶的外婆坐在客廳看電視而已,廚房裏也沒有看到中也。這難免讓她有幾分困惑。
她走到二樓去看了看,當然也沒有看到中也的蹤跡, 不過倒是找到了偷跑到樓上的兩隻貓咪。
她抱起肥碩的橘子汽水, 揪著哲學家的後頸,把這兩隻調皮的貓帶回了樓下。見到惠子時,她順便問了一句:“媽媽,中也去哪裏了?我好像沒有在家裏看到他。”
不止如此, 連父親的身影都沒有見到, 花見簡直要懷疑這兩個人是不是一起去做什麼不可言說的事情了。
“咦?”惠子對她的問話有幾分不解, “小中不是還在你的房間裏睡覺嗎?”
“沒有哦, 他不在房間裏。”花見搖了搖頭, “他好像起床得比我早。反正我醒來之後沒看到他過。”
“是嗎?那我也不知道他會在什麼地方。”惠子往鍋裏打了一個雞蛋,擰開煙台, 爐火的聲響略微蓋住了她的聲音,“我今天還沒有見到過他呢。”
“你們是在說小中嗎?”外婆問。
恰好電視裏的老年養生節目告了一段落,她總算是能分心一下,聽聽花見和惠子之間的對話了。
花見點點頭:“嗯。我不知道中也跑哪兒去了。”
“哦——”
聽著她的話,外婆微微頷了頷首,嘴角忽然揚起了一抹笑。她捧起茶杯,輕抿一口溫熱的茶水,笑眯眯地說:“小中的話,是和你爸爸一起去釣魚了哦。”
回到三個小時之前。
跟著早川家爸爸出門時,天還未亮。空蕩蕩的路上看不到任何人,腳步聲消散在了海風之中,聽不到回聲或是別的什麼,空氣都帶著寂寞的陰冷感。走在清晨的薄霧之中,四下仍然一片昏暗,隻有路燈能夠給予些許的光亮。
中也的肩上扛了一根魚竿,手裏提著釣魚桶。桶裏是空的,並不多麼沉,但卻分外笨重。
他走得很慢,主要是為了配合身旁人的腳步。
走了好一段路,正雄才找到了合適的釣魚點。他向中也招了招手,示意他把東西放在這邊就好。
擺好小板凳,往釣魚桶裏倒滿海水。當中也慢吞吞地串著魚鉤時,正雄已經開始揮杆釣魚了。
“以前釣過魚嗎?”
中也聽到他問。
“沒有。”
“這樣啊……”他頷了頷首,“沒釣過也沒事,反正釣魚這種事沒什麼技巧,隻需要一點點的耐心就行了。”
他的語速很慢,比任何時候都要遲緩,像是帶著困倦的睡意,但目光卻很是銳利,注視微微動蕩的海麵,留意著一切最微弱的動靜。
“我是從前兩年才開始沉迷釣魚的,到現在也沒學到什麼技巧,但還是釣到了不少的魚。所以說啊,技巧什麼的,也不是那麼的有用嘛。”
說罷,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他從隨身的包裏摸出了保溫壺和兩個飯團。
裝在保溫壺裏的牛奶依舊帶著滾燙的溫度。飯團冷冰冰的,像是從冰箱裏剛拿出來不久。
他先給中也倒了一杯牛奶,而後才給自己倒了一杯。帶著濃鬱的奶香味的熱氣打在臉上,悄然在鼻尖凝起了一層薄薄的水汽。他聳了聳肩,如同感歎似的小聲說了一句:“今天有點冷啊。”
中也點點頭:“確實是很冷,不太像五月份的天氣。”
“等出太陽了,應該會暖和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