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著幾分無奈,說著還歎起了氣,“好吧。我現在已經完全忘記他是怎麼給我指路的了。”

昨晚的時候, 花見就沒怎麼聽明白父親那分外抽象指路。隔了一晚上, 殘留記憶當然更加模糊了。而到了此刻,完全是什麼都沒有剩下。而中也當然也沒有記住那糟糕的指路方式。

實不相瞞, 當時他在發呆。

沒辦法, 看來現在隻能走一步是一步了。幸好這座小漁村並不大,就算是走遍每一個角落,也不會花上太多時間。

她不緊不慢地走著, 不忘時刻四下張望一番。雖然稍微繞了一點路, 但他們還是順利地在小學校門口旁邊找到了秋田家的章魚燒店。

想想也是,學校門口確實是最適合章魚燒店的開店地點。花見有點後悔自己沒有早些想到這一點,但嘴上卻忍不住嘀咕著說:“爸爸直接告訴我章魚燒店在學校旁邊不就好了嗎……”

日光變得略微有幾分強烈了。中也眯起眼,細細看著淺藍色的校舍, 問花見道:“這裏是你以前讀書的地方嗎?”

“沒錯。”花見點了點頭, 也忍不住多看了學校幾眼, 感歎似的說, “學校也翻新過了呢……以前小學的排水特別差。有一年台風, 暴雨和積水把一樓教室淹沒了大半,操場也變成了泳池, 所有學生和老師都隻能待在二樓以上。我還記得有幾個調皮的男生商量著說,要用仰泳的姿勢從學校遊回家。”

“他們付諸實際了嗎?”

“嗯。不過,他們剛跳進水裏,還沒來得及調整成仰泳的姿勢,就被老師用竹竿和漁網撈出來了,事後還被勒令寫了一份檢討,承諾再也不會做出這種傻兮兮的事情了。”

想象一下被漁網兜住的調皮小學生,中也實在忍不住想笑。不過,対於他們驚人的執行力,中也覺得還是有必要表揚一下的。

走近章魚燒小店,一眼就能看到擺在爐子前寫有價目表的木板,毛筆的字跡看來似乎是手寫出來的。店主並不是花見心心念念的秋田家爺爺,而是稍年輕一些的中年男性。花見想,這大概是他的兒子吧。

她微微伏低身子,目光仔細地掃過價目表上的每一項菜品。光是章魚燒,就有各種不同的種類和口味,除此之外,也賣橙汁之類的果汁飲料,甚至還有大阪燒。

在青森吃大阪燒什麼的,怎麼想都覺得奇怪。花見毫不猶豫地把“大阪燒”從自己的備選清單中劃掉了。

再說了,她現在最想吃的,可是章魚燒啊——才不能対很久沒吃的大阪燒倒戈呢!

不過應該選哪款章魚燒,花見實在有點糾結。

無論是培根章魚燒還是芝士章魚燒,聽起來好像都挺有趣的,而且也很新奇。可好奇之餘,花見不免擔心起了這些新奇章魚燒的口味。

要是不好吃的話,那可就太讓她難過了。況且她也沒有太多嚐試新事物的膽量。

歸根結底,還是普普通通的原味章魚燒比較好。

花見站直身,輕輕拽了拽中也的袖子。

“我們買一份小的一起吃,好不好?”她側首看著中也,“我怕吃太飽了會沒胃口吃午飯。”

“好。”

花見笑著捏了捏中也的手指,轉頭対老板說要一份小份的原味章魚燒。

這個時間點,章魚燒要現做起來才行。在這等待的空閑中,花見無聊地四下張望著,瞥見到了擺在店門旁的一個小扭蛋機。

畢竟是開在小學旁邊的店,有扭蛋機也不奇怪。但這幼稚的小東西卻吸引住了花見的注意力。她走近看了看,發現這原來是恐龍小玩具的扭蛋機。

看著扭蛋角色一覽,她忽然有點蠢蠢欲動了。她悄然把手伸進了錢包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