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您的外賣。這裏是中原家吧?”
“是中原家沒錯。謝謝,麻煩您了。”
她輕輕關上門,好奇地拆開袋子往裏瞄了一眼,但看到的就隻是藍白色的披薩包裝盒和印在上麵的品牌名而已,並不能看出具體是什麼味道的,隻好問了問正在掛風鈴的中也。
“我想您應該不會點榴蓮披薩吧?”她還不忘多嘴地問了這麼一句。
“當然不會。我點的是雞肉香腸披薩。”掛好了最後一個風鈴的中也將略微有些移位的小桌子推回到了原處,“你討厭吃榴蓮披薩?”
“也不是討厭,隻是沒那麼喜歡而已。我沒有討厭吃的東西。”
花見習慣性地把披薩盒放到了茶幾上,正準備拆盒,卻想到了中也還在身邊。深怕他會覺得自己的這種行為有點自說自話,忙詢問他道:“我可以一邊吃披薩一邊看電視嗎?”
“可以啊。”
中也同意得很爽快,因為他也想要看著電視吃東西。
兩人動手一起把茶幾上的東西理好,把披薩擺上,隨意調到某個新聞台,看起了今日份的晚間新聞。
在某一段殺人案的新聞中,短暫地出現了幾秒鍾的武裝偵探社全員的畫麵——當然是因為這出殺人案是他們破獲的,所以才能在晚間新聞中擁有大名。
就是這麼幾秒鍾的鏡頭而已,居然有一半畫麵都被武偵社的太宰給占據了,看得中也一陣窩火,哪怕隻是隔著電視屏幕看到了前任搭檔的臉,他都覺得氣得不行。他狠狠地咬了一大口披薩,抄起遙控機憤然轉台,嘴裏仍是嘟嘟噥噥地念叨著些什麼,不過花見並沒有聽清楚。
她也沒有多問什麼,盡管她一直都很好奇中也和太宰這兩人之間的關係。
但花見並不覺得以自己的立場能夠詢問這種如此私人的事情。
她默默地啃著手裏的披薩,已經很飽了,隻覺得現在咬下的每一口都會給她帶來過於充足的飽腹感,幸好這種感覺暫時還沒有變成她所不喜歡的範圍感。
她把剩下的一小塊披薩塞進嘴裏,是徹底不想再吃更多的披薩了。
她站起身,走向廚房,把垃圾袋拎了出來,而後徑直走向玄關處。本來是想要就這麼直接下樓的,但她卻在這時候想起了中也早上說的“不管去什麼地方最好都提前和我說一聲”的叮囑。
其實她不太喜歡這句話。但花見並不是不喜歡他的關心,事實上她很高興中也表達了他的關切。
她隻是有點惱怒於說著這話的中也,從沒有像他自己所說的那樣,會把他去的任何地方告訴她。
可仔細想想,身為幹部的他対普通底層小員工隱瞞一些事情,好像也是挺正常的操作,她真的沒必要為此而擁有感到任何異樣的情緒。
她低下頭,輕輕地撫摸著後頸,沒有意識到自己悄然地歎息了一聲。
她從櫃子裏抽出一把傘,回頭対中也說,自己要去丟垃圾了。
“現在?”
“沒錯。”花見點了點頭,穿上外套,“早上起得稍微有點晚了,錯過了丟垃圾的時間,所以隻能現在去丟了。”
“那我和你一起去吧。反正我很閑。”
這理由聽起來總有種很奇怪的感覺,花見忍不住困惑地看了中也一眼,卻沒有看出任何的異樣。
她遲疑地點了點頭,小聲嘀咕了一句:“要拿一把大一點的傘才行了。”
“用這把。”
中也打開了另一個櫃子,從裏麵抽出了一把長柄的黑傘——花見從來都不知道原來這裏還放了傘。
她甚至都沒有打開過這個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