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依舊保持著冷靜而平淡的表情,隻是點了點頭, 而後就又躺回到了中也的懷裏。
她的身子暖乎乎的, 像是超大型的熱水袋, 讓中也舍不得放手。他輕撫著她的發絲, 問道:“你晚飯吃了什麼?”
“外賣。”依舊是簡短的回答, “咖喱飯。”
“我不回家做飯,你就開始點外賣吃了?”中也故作惱怒得輕輕戳著她的腰, 嗔怪道,“你啊你啊。”
聽他這口吻,仿佛像是外賣有多麼不好似的,可前幾天他們還一起點過家附近中餐廳的外賣呢。
他戳得花見有點發癢。她趕緊縮起了身子,不讓中也再亂動自己,飛快地說:“那家店的咖喱飯比你做的好吃。”
這話聽得中也有點不服氣了。
“嗯?居然比我做得好?”
花見點頭:“對。”
這一點她可不能否認——畢竟是事實嘛!
然而這樣的誠實無疑傷害到了中也脆弱(並不)的小心靈。他捏著花見的手腕,想了想,問她道:“你覺得那家店的咖喱在哪方麵做得比我做的咖喱好吃?”
這是個好問題。
花見枕著他的大腿,想了想,在心裏列出了好幾條建議。正準備全部說出口,但覆在臉上的麵膜實在是讓她覺得張嘴都很不自在。
她隻好搖了搖頭,說:“我現在不想說話。”
“為什麼?”
花見指了指臉上的麵膜,如此一來中也便就明白了。
“好吧。”他無奈地一撇嘴,“那我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和你說話?”
花見看了看掛在牆上的鍾,抬手比劃了一個“十”。
也就是說,再等十分鍾,她就可以把麵膜摘掉了。
十分鍾,倒也不是多麼漫長的一段時間,但如果是不能和她說話的十分鍾,那似乎就顯得有些難以忍耐了。唯一值得慶幸的,大概是她正枕在自己的大腿上。如此親昵而放鬆的姿態,讓中也感到了一陣心安。
無聊的電視劇還沒放完,可中也已經看不下去了。他低下頭,盯著花見散落的發絲看了好久。
好巧不巧,她的發帶剛好在早上時壞掉了,回家的路上又忘記要買新的,暫且就這麼將就著了。她不想讓長長的劉海粘在麵膜上,隻好用一根小小的橡皮筋把劉海紮起,於是細細的一小撮頭發就這麼豎在腦袋上,看起來可愛又好笑。中也不時地輕輕撥弄幾下這撮頭發,看發絲晃蕩不停,就忍不住想笑,就算花見握住他的手腕不讓他再調皮地亂動,他也還是能夠想到偷偷地碰一下她的頭發。
這份調皮的心思伴隨著花見發梢的晃蕩而愈發膨脹。他的手悄然往下遊走,輕輕搭在她的側腰,趁著她不在意的時候,突然開始撓起癢癢,嚇得花見一下子坐了起來,甩起的長發差點打到了中也。
她一向都很怕癢,此刻也隻想趕緊從中也的魔爪間出逃。然而此刻占據了先機與上風的那一方是中也,當然不可能讓她輕鬆逃走。
掙紮著玩鬧著,兩人居然不小心從沙發摔到了地毯上。麵膜掉了,皮筋也鬆脫了,發絲淩亂地散在額前,看起來亂糟糟的,簡直變成了災難。可就算到了此刻,中也還是不想停下,繼續折騰著花見,惱得她直捶他的肩膀,恨不得咬他幾口才好。
“氣死了氣死了!麵膜都掉了!”嘴上說著氣,可花見的臉上卻沒有太多的氣憤,能看到的隻有微微的惱怒和無奈,嘴角也依舊是帶著笑意,數落般說,“這款麵膜超貴的!沒敷夠時間我真是血虧!”
中也滿不在意地擺了擺手:“沒事。我再給你買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