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按下。伴隨著“哢嗒”一聲脆響,床邊的燈亮起了, 撒下一片溫暖的淺黃色柔光, 照亮了一臉嚴肅的中也,也照亮了正坐在他腿上的花見。
她佝僂著背,臉上依舊是茫然與困惑。就算是亮起的燈光驅散了黑暗, 她也還是不懂為什麼中也會說出剛才那樣的話。‖思‖兔‖網‖
可能是她的坐姿實在是太糟糕了, 過於寬鬆的領口伴隨著肩膀的曲線滑落了下去,露出微微凹陷的纖細鎖骨。
中也一言不發地伸出手,幫她把領口扯好,除此之外什麼都沒做。
什麼, 都。沒做。
花見更困惑了。她不得不承認, 中也的行為確實是很紳士, 但現在真的是紳士的時候嗎?
好像不是吧……
她看著中也, 知道他一定是想要說些什麼的, 畢竟他欲言又止了好幾次,可是他一直都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語, 隻磕磕絆絆地吐出了幾個破碎的字而已。
這幅遲疑的模樣實在是讓花見緊張得不行,就連彌漫在彼此之間的沉默空氣都讓她覺得難以忍受。她抿緊了唇,在中也第無數次試圖說些什麼的時候,打斷了他的話。
“前輩,你是不是不想和我……”
“不是!”
想也不想,中也立刻否認。
他才不是因為不願意所以才叫停的,隻是某種複雜而難以形容的念頭和直覺在悄悄作祟。但這究竟是一種怎樣的直覺,中也自己也說不明白,所以他才沉默了。
他要好好地措辭一下才行。
看著他眉頭緊鎖,一臉嚴肅的模樣,花見心裏猛然“咯噔”一下。
她冒出了一個不太好的猜測。
確切的說,這是個非常糟糕的猜測,糟糕到她都不敢當著中也的麵說。但如果一直保持沉默,那問題隻會繼續存在,怎麼也無法解決。
要是愈演愈烈,那不就很糟糕了嗎?
想到這裏,花見心一橫,握住中也的手,指尖微微顫唞著。
“前輩,恕我直言……”
豈止指尖,現在就連她的聲音都在顫唞。她努力穩住心緒,緩慢而輕緩地柔聲說:“您該不會是不行吧?”
空氣瞬間凝固了。現在滿臉茫然且不解的那一方,變成了中也。
隻可惜花見並沒有看出中也表情中的異樣。她依舊緊握著中也的手,循循善誘般說:“沒關係,您別擔心,也別害怕——這不是什麼羞於啟齒的事情!而且消除恐懼的最好方法就是直麵恐懼。所以,隻要您積極地去醫院……”
“哈!?”
略帶慍怒的聲音打斷了花見的話語。直到這時,花見才後知後覺地注意到,中也的表情早就從無法言說的糾結變成了憤怒與不甘。
心髒猛抽了一下。直覺告訴花見,她剛才似乎說出了非常要命的話。
而且,可能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這一點她倒是沒有猜錯——她真的已經不存在挽回的餘地了。
不由分說,中也直接將她推倒在床,強有力的雙手緊緊扣住她的手腕,將她壓在床上。他俯低身子,在她為自己的道歉措辭之前,用雙♪唇封住了她所有未能說出口的話語。
不同於晨起時那個溫柔而短暫的一吻,這個吻猛烈而深入,直白地訴說著他想要的究竟是什麼,直白得甚至讓花見感受到了一絲無所適從的慌亂。
他的氣息幾乎填滿了彼此之間的每一絲空隙,連賴以為生的空氣都要掠奪盡。從他的身上所透露出來的,是從未有過的、強烈的侵略性。他依然是花見熟識的中也前輩,卻又好像變成了她所陌生的一頭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