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聽到了我的痛苦,所以贈予了我勇氣。”

所謂的勇氣,就是那枚從天而降的禦守。

那位老婆婆用蒼老而幹癟的雙手,顫唞著從地上撿起禦守,放入花見的手中。

她說,如果感到迷茫,那就勇敢地堅持自己的內心;如果感到痛苦,那就勇敢地將這份痛楚告訴他人。

花見相信了她的話,也相信了荒霸吐贈予她的勇氣。

回家後,她把遭遇霸淩的事告訴了父母,憤怒的父母立刻去學校找校長溝通了。

“後來呢?”中也托著下巴,手中的叉子有意無意地戳著盤子裏的蘆筍,並未注意到自己露出了一絲淺淺的笑意,“後來怎麼樣了?”

“那些男生被處分了。到了第三學期的時候,我跳級到了二年級,而他們還是一年級。所以每次他們見到我的時候,都要喚我一聲學姐,盡管他們比我大兩歲。”

她抿唇笑著,像是有幾分得意。

她確實是應當肆意地得意,畢竟這樣的結果確實是很解氣。

“至於那枚禦守……後來我才知道,那並不是什麼‘天降的勇氣’,而是那位老婆婆特地送給我的。她把禦守放在了橫梁上,每遇到一個神情困擾前來參拜的人,她就用火鉗把禦守從橫梁上推下來,然後告訴他們,這是來自荒霸吐的饋贈。”

中也忍不住笑了,倒也不覺得驚訝,因為他早就知道荒霸吐不會贈予任何人什麼東西了,更別說是虛無縹緲的勇氣。可他並未說什麼。

“前輩不是問我相不相信神嗎?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因為我並不確定我是不是真的相信神的存在。”

她慢慢地把牛排切成小塊。

“但如果一定要我給出答案的話,那我會說,我相信神明——我相信青森的荒霸吐。盡管所有的勇氣都來自於我自己,而不是來自於他,可如果沒有荒霸吐的信仰與傳說存在,那枚禦守就不會掉在我的眼前了,那位老婆婆也不會開導我了,所以我理應感謝荒霸吐,也理應對他心懷敬畏,不是嗎,前輩?”

說著,她揚起了笑容。每次回想起這段往事時,她都會感到萬分欣慰。

隱約間,她好像聽到中也也笑了,隻是他的笑聲很輕,輕得幾乎快從耳旁溜走了。他一直都在認真聽著,卻說得很少,這讓花見一副懷疑他是不是對這個故事不感興趣。

也有可能是自己說得太枯燥了。她想。

“快點吃吧。”中也笑著催促她,“我難得烤出這麼棒的牛排,冷了風味可是會大打折扣的啊。”

“唔……好的好的!”

光顧著說話,居然忘記眼前的牛排了。花見急忙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肉上,卻沒有注意到中也看向她的目光中藏著無盡的溫柔。

不得不說,中也的廚藝確實是還不錯,再加上牛肉的品質本就很棒,吃得花見幸福感滿滿。

“我吃飽了。”花見雙手合十,很認真地說,“多謝款待。接下來就由我來負責洗碗吧。”

無形之中,他們已經形成了相當協調的家務分配。

洗完碗,花見“慰問”了一下藏在沙發底下的橘子汽水——慰問方式主要是喂它一點小零食。

這次的搬家可把橘子汽水嚇壞了。這都已經一個下午了,它還躲在陰暗處,不敢出來,也不敢見人,甚至連貓糧都沒有吃一口。花見不確定這樣的狀態是否真的正常,但現在也就隻能先觀察著了。

費勁地從地上站起身,花見的餘光掃過了擺在茶幾下方的藍光碟片。

“前輩前輩。”她喚著中也,“您晚上有事嗎?”

“沒事。怎麼了?”

“我們一起看電影吧!”花見抽出一盒碟片,“這部電影我一直都很想看。電影這種東西嘛,就是要兩個人一起看才比較開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