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務直升機,最大的優點就是安靜、私密。
飛行高度爬到兩千二百米。
溫九儒從身後抱住懷央,指向窗外。
懷央順著他的示意,垂眸。
臨安今天的天氣很好,少雲,無風。
透過直升機的玻璃窗往下看。
夜幕下的臨安,燈火輝煌,交相輝映。
距離太遙遠,所有的房子和車都變得很小很小。
川流不息,車燈連城片的高架橋,以及燈火通明的居民樓。
懷央目光落在整片老城區。
隻這麼看著,仿佛就能想到,老城擁擠又吵嚷的巷子。
賣小吃的推車,冒著熱氣的火鍋店,燒烤攤前舉著酒瓶打赤膊的下班族,牽著手的小情侶,腳步匆匆趕著回家的高中生……
懷央有些晃神。
覺得今年好像是這麼久以來,臨安最溫暖的冬天。
突然,她聽到溫九儒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男人聲音微沉,混著沙啞的磁性。
“我認識你的那天,正是八月的午後,二高前麵的那個巷子都被曬透了,你的眼裏卻很冷。”
“懷央,我想帶你看這熱鬧。”
想帶你看萬家燈火,華燈初上,看這塵世的喧囂與人間的熱鬧。
所以,有沒有覺得溫暖一點。
………
直升機在臨安的上空盤旋了一圈又一圈。
一個星期,溫九儒跑了三個地方,連著開會談合作,時差都沒倒過來。
懷央再回頭時,男人已靠著身後的座椅睡著了。
他仍舊是習慣性的右臂抬起,搭在眼前。
懷央按著身下的座椅俯身,湊過去。
視線從男人被遮住的眉眼,滑到他鼻骨最中間的那顆小痣。
半牽唇,很輕地說了句。
“我愛你。”
-
晚上回到明河公館,懷央從浴室出來時,溫九儒已經睡了過去。
回來的路上周毅㛄婲說溫九儒連軸轉了三天。
這兩天每天都隻睡了三四個小時。
估計這會兒神經鬆懈下來,是真的撐不住了。
懷央想了想,沒喊他,拿著自己的枕頭去了次臥。
第二天懷央有個重要的會。
溫九儒還沒醒就起床去了學校。
中午從學校出來收到溫九儒的消息。
溫九儒問她在哪兒,午飯想吃什麼。
懷央說突然有點想念上次二高門口的米線,中午想去那兒吃。
溫九儒在電話那端說好。
懷央沒讓他接,說半小時後直接二高門口見。
懷央打車到了二高,晃悠著走到之前的那家便利店買東西,拎著塑料袋往隔壁巷子走的時候接到了溫九儒的電話。
“到了嗎?”溫九儒說,“我還有兩個路口。”
懷央在手上的ad鈣奶上插了吸管,一邊吸一邊往巷子深處走。
巷子兩側的牆已經完全變成了塗鴉牆。
噴的各色的油漆和畫的畫。
“在二高前麵的那個巷子,看塗鴉。”懷央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