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星檀往他懷裏靠了靠,低喃道:“那可真大快人心。”
所有人都說他冷血,涼薄。
可誰又曾記得,那個三歲之前,活潑可愛會撒嬌的小男孩。
清冷月光沿著落地窗,一半灑落至男人淡漠疏冷的側顏,清清透透的眸底,沒有半分情緒。
過了許久。
月亮被烏雲吞噬殆盡,一切陷入極致的黑暗。
確定她熟睡,容懷宴鬆開懷裏曼妙柔軟的身軀,起身將窗簾合上,才拿著手機往客廳走去。
依稀能聽到他平靜安排:“明天你去墓園……”
……
顧星檀睡得正熟,意識尚在懵懵懂懂之間,忽然一具肌理分明的男性身軀,將她按在了床鋪之間。
熾熱熟悉的體溫,瞬間席卷而來。
清晨室內暗淡。
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縫隙鑽了進來,恰好打在床尾那從真絲薄被露出來的精致瑩潤的腳踝之上。
少女玉珠似的腳趾微微蜷縮,透著點粉嫩的白,正無意識地一點一點蹭著同樣綢滑的黑色床單。
顧星檀溼潤紅唇微啟著,掙紮著睜開雙眸。
入目便是一雙幽邃深暗的眼眸。
此時男人額角浸著水珠,蓬勃的肌肉線條,染著清晰可見的豔色。
顧星檀有起床氣,小臉皺巴巴的不開心:“大早晨幹嘛呀?”
是不是有毛病。
晚上不做。
大清早鬧她。
“容太太,海棠要早晨澆水。”見她醒來,容懷宴順勢撈起容太太纖軟嬌軀,微灼的薄唇在她耳畔廝磨了會兒,不疾不徐補充,“而且要澆透,不然會枯萎。”
枯萎?
他枯萎,仙女都不會枯萎!
顧星檀咬著下唇。
然而顧小海棠卻似是真的需要水一樣,汲取著‘養分’。
完全不受她控製。
顧星檀眼睫掀起,遲鈍地望著懸在上方、浸透著薄欲的俊美麵容,感覺自己像是被分割成兩部分,一部分是理智,一部分是渴望。
最後,還是主動吻住那一抹貫穿喉結的白色痕跡。
……
事後,顧星檀一直摸容懷宴的脖子。
指腹貼著男人輪廓線優越的下顎,一路滑至喉結位置,來回摩挲著那道極淺極淺的白色傷痕。
女子指尖軟而柔嫩,沾染著暖意,容懷宴被她摸得喉結微微滾動,眼眸低斂,鬆鬆圈住那亂動的纖指,無意般放在掌心把玩:
“容太太今日對容某脖頸很感興趣,是在想什麼壞主意?”
顧星檀腦海中憶起的卻是昨晚那個故事,指尖若無其事地在他掌心撓了撓。
“周末有空嗎,我們出去玩?”
怕容懷宴不答應,又補充了句,“我們還從來沒有約會過。”
約會?
容懷宴細品了一下這個詞,片刻,淡而清晰的嗓音響起,“好。”
顧星檀眼底劃過一抹驚喜。
“答應了,不許變!”
“拉鉤!”
看著少女伸出來的那根尾指,從身後環抱著她倚靠在床頭的容懷宴,慢慢坐直了身子。
明明很幼稚。
卻還是同樣伸出尾指,與她的勾纏在一起,晃了晃:“不會變。”
後來。
那道穿透縫隙而來的陽光下。
男人明晰指骨撩起少女散落在脊背的發絲。
似是無意,薄唇烙下輕若無物的一個吻。
光影交織。
恍若虔誠。
這幾天顧星檀心情不錯。
就連遲鈍的雲曜都發現了。
修複工作室小院子涼亭。
雲曜再次來投喂南稚,望著她小臉鼓鼓的樣子,忍不住用手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