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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若是趙進仔細研究他從上輩子那拚殺一生的經驗中所學到的東西,那些個權謀爭鬥之術真隻能說是其次。趙進從中所學到的最重要的一樣東西,其實就是兩個字。
眼力。
一個人的眼裏決定了他看的能有多遠。當然了,這不是物理上的距離,而是這事情發展的距離。
這個世上的大部分人,其實都生活在一團迷霧之中,能看穿事情發展後一步的,已經算是相當睿智的一類人物了。
而嚴酷的生存環境卻逼著趙進掌握了看穿事物數步之後發展的能力。
是以他此時非常明白,蔣東已經捅了個很大的簍子,城北鹽幫的人絕不會善罷甘休。而剛才街頭的事情,無疑更是為這件事情雪上加霜。如今若是想要通過什麼手段規避已經是不可能了,而趙進在這粼城舉目無情,更不可能找什麼有力人士搓湯圓來化解此事。
所以在趙進眼中,如今想要解決這件事情,那就得直接從最根本的方麵著手。也就是說,他要將威脅從最根本的地方拔除。
而想要做到這一點,沒有這財二的老大作為助力,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所以趙進才會逼著財二去見他老大。
但是財二卻一直不願這麼做,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這一點倒是讓趙進頗為在意。
不過這財二也不是個會吃眼前虧的主,而且帶著趙進去見他的幫主也並不會損及他的根本利益,所以他也就同意了。
蔣東雖然人不機靈,但是在趙進麵前辦事還是不會含糊的。他此時一直貼身走在那財二身邊,袖中暗藏服刀作為威脅。財二路經羊亭街的時候他那幫小弟正想跟上來,但是立刻被他用眼神止住了。
財二帶著趙進他們又穿過了幾條街,又進入了一條巷子裏。這裏跟之前他那藏私鹽的倉庫一樣,也有一幢看起來頗為破敗的民居。不過這個民居顯然好比他那好不少——好歹有個院子。
穿過院子,裏麵的房屋依舊破敗。門口有幾個腰佩服刀的漢子,他們見到財二進門,當即行禮。
財二對他們點點頭,問道:
“幫主可在?”
“正在內堂議事。”
財二又點了點頭,帶著趙進他們一路走進了內堂。
進了內堂,趙進倒是吃了一驚。
這裏頭的擺設,更外麵的破敗場麵竟有著天壤之別。滿屋子的珠光寶氣尚且不提,就說內堂正中所擺設的那尊前朝樣式的青銅香爐,以及幾案上所放置的那些精美漆器,就可明確得知這屋主人的富貴程度。
屋子的主人坐於正中,正與堂下諸人議事。隻不過從他們的裝束上來看,他們卻與這滿堂的奢華之物極為不符。他們身上的素布衣衫竟然比趙進身上的那套還破。有幾個連襪子都沒穿,隻有幾雙草履留在了門口。這群人要是臉再髒點頭發再亂點,那基本上就能算是丐幫了。
然而他們的臉卻偏偏是幹幹淨淨,頭發也是理得一絲不苟。
趙進還是頗為理解這群人的怪異的,他聽說過著古代商人的地位都非常低,律法禁止他們穿什麼貴重的衣物。正常的商人尚且那樣,更別提這幫走偏門的了。不過也難為他們了,有錢平時不能拿出去顯擺,隻能給這破房子裏添點物事。
屋主人是一名長著國字臉,留三撇短髯,看起來頗有點書卷氣的中年人。他此時已經注意到了財二的到來,停下了話頭。財二當即上前躬身施禮:
“幫主。”
然而,那幫主對財二的態度看起來卻頗為冷淡。他隻是微微點了點頭,說道:
“你來的正好,我們正在商議你的事情。剛才在羊亭街發生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財二,我已經說了多少次了,不要擅自去招惹城北的人馬,你為何就是不聽?”
財二卻似乎早已準備好了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