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麼,這說不定是他們武聖家大事從簡的家傳遺風。再者說了,趙公子娶的可是他自家門人的閨女,這弄來弄去,還不是在一個鍋裏打轉麼?有什麼好操辦的?”
“哈哈哈哈哈!”
這些個嘲諷真的是越說越過分,村民們是在是忍無可忍,蔣爺衝出去指著羅昉大罵:
“姓羅的,你究竟是何居心!”
羅昉依舊一臉得瑟:
“我有什麼居心,我可是來為你賀喜的啊。你老蔣可是出息了啊,如今當上了主公的老丈人。你跟著他老趙家吃了十幾年的苦,看來今兒總算是熬到頭了啊,哈哈哈哈。”
這話簡直就是在當麵撕那蔣爺的老臉。但是今天是少主成親的日子,蔣爺卻又不能發怒。這心火不怕大,就怕癟。蔣爺現在臉漲的通紅,差點吐出血來。
那羅昉正想要接著酸,好好讓他趙家結結實實地丟一回臉。卻沒想到,身後的人群突然間傳來了一陣騷動。
羅昉不由得回頭一看。隻看到五龍山的山道上正有一支人馬緊趕著奔此地而來。除了領頭幾名騎馬的人之外,後麵還拉著一大排的車。車上花花綠綠的,似乎都是結婚用的妝點之物。
人們看著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這裏頭婚禮都已經開始了,怎麼這妝點之物才剛剛送到?
仔細一看,卻更覺得奇怪。這一排車上所裝的東西也真是太多了點。別說布置這趙家的喜堂,就算再布置個十家八家也是綽綽有餘。這五龍縣地處偏遠,人丁不旺,那些販賣喜慶之物的商家根本沒幾家。而從如今這陣勢看來,竟好像是整個縣城的商家,把他們的全部家當統統往這運了一般。
這可真是奇了怪了。這趙氏一門已經敗落至此,怎麼可能有那麼多錢買這些勞什子?而且既然他們買了這些東西,為什麼在村裏隻有幾塊紅布的情況下就開始婚禮了?
然而,當眾人看清楚這隊首領隊之人時,竟全都開始變得一臉的不可置信。尤其是那羅昉,這會都已經開始抹眼睛了,顯然他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實。
這怎麼可能?
這帶著這般妝點之物,著急忙慌朝趙進他們村趕來的,不是別人,竟正是這羅昉的新主公,因勤王籌糧之功而新上任的五龍縣縣令寧遠啊!
那寧遠是個身材短小,但看起來頗為精明的中年人,從這人的外貌上看起來要比之前那飯桶朱治靠譜多了,看起來平日裏應當是個正定自若的主。其實事實也是如此,自他上任以來,對五龍縣做出的一些改革政策的確是頗得民心。但是今天的寧遠卻早已沒了往日那青天大老爺般的官威,此時的他整個人竟顯得是極端的慌亂,那身玄色的厚重官府竟已映出了一大片的汗跡。他這一路騎馬奔到村口,下馬的時候一個沒穩住,差點滾了下來。
羅昉眼見主公到此,自然得急忙上前扶住。不過他此時卻仍舊是一臉的不解:
“主公。。。您。。。您來這裏做什麼?”
寧遠看了看羅昉,臉上竟突然間顯出了一種極端的憤怒,當即一個巴掌抽了上去。這一巴掌可當真是出了死力了,直將那羅昉抽飛出去。
寧縣令大罵:
“混賬東西,你可把我給害慘了!”
羅昉一頭霧水,正想著發生了什麼事,卻見那寧遠再也沒理他,竟徑直奔到了蔣爺麵前,掏出名刺,一躬到底:
“下官五龍縣縣令寧遠,特來拜見趙進趙公子,煩請老哥代為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