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不服就幹,幹完就散!(2 / 2)

市井間亦是如此,小攤小販重新將貨物擺上攤位,鬧市中人流攢動,好不熱鬧。

城南明照坊,劉府,此處是那戶部左侍郎劉端的府邸。

辰時時分,下朝後。

劉端坐於府內大殿之中,與他一同對坐弈棋之人,頭頂玄冠,身穿紫袍,眉心有一猙獰疤痕,平添幾分暴虐之色。

紫袍大漢盤坐桌前,悶聲道:

“劉端,今日朝中為何要明著跳出來反對那春獵一事?

即便你不作聲,那諫臣賀首也會跳出來言說幾句,何必在太子殿下哪裏掙個壞印象呢?”

“北方戰事吃緊,國庫虧空極多,殷皇閉關,將朝事交於太子,本就是讓我們輔佐一二。

我不說,你不說,等那些書呆子去說?”

大漢不以為意,眯起眼睛,疑問道:

“劉端,你與我交個底,是不是想站到其餘皇子隊伍裏了。”

眼前之人虎背熊腰,是個虎將,他繼續說道:

“不過,太子確實不怎的濟事,行書行書一塌糊塗,政事政事捉衿露肘,連那騎馬射箭亦是不行。

隻搞那詩畫那不入流的東西,怎的繼承我武夷大統?

二皇子搞那些文書,我看不懂,但是書院那些老家夥對他評價倒是很高,說他治國文功亦是不錯。

四皇子倒是,鎮守北境,統領萬軍,兵無敗事。

長得也比宮裏這幾個脂粉氣英武多了,不過他那生母是一嬪妃,有些出身不正。”

“閉上你那嘴,安心下棋。”劉端伸出手,拈起一枚白子,“私下議論傳位之事,我去告你一狀,砍了你上柱國項上人頭。”

“你去,你且去。”上柱國咧嘴哈哈大笑,“我被殺頭,許母怕是要日日以淚洗麵,再也不認你這個兒子了,她最重血脈親情,我看你到時候如何。”

劉端眉眼抽搐,無奈道:

“你說便說,拿我棋子作甚?”

“噫,被你看到了?

怎麼!我十年前還能拿你三顆,現在拿你兩顆便開始不樂意了!”

劉端挺了挺腰,有些無奈。

將手中白子放回到玉盒中,劉端站起身,打算回屋告勞下老母。

他母親許氏是上柱國的奶娘,待他比起自己還要親上不少。

若是真有一日這蠻漢死在北方戰場,隻怕許母真會日日以淚洗麵,悲不自勝。

“報!”

殿外傳來聲音,劉端回頭看去,是那府邸侍衛。

來人手持一封信件,火急火燎地跑了進來。

咚的一聲便跪在了大殿入口,將書信高舉頭頂,滿頭大汗。

劉端皺眉一聲,與那上柱國對視一眼。

“如此驚慌作甚,念。”

“報...報。

蒼山來報,說....劉員外私通邪修,禍亂百姓,坑殺坊間女子,被那無極宗修士,斬於...煙雨樓,不見屍首!”

劉端深吸口氣,閉上眼睛。

上柱國卻嗤笑出聲,“是你那偏房老叔?不得不說,你劉氏上數百年,還真是淨出風雲人物。”

僅是片刻,大漢卻又怒聲道:

“即便如此,此事也輪不到那些臭道士來先斬後奏,我武夷自有武夷律法,那無極宗道士私自行事,誰給他的權力!”

無極宗背靠武夷,歸其境內。

但實際上,無極宗這等中土道宗不歸武夷管轄,二者之間並無聯係。

道宗不似其他宗門。

如那儒家,亦有書院職屬,朝中職位。

法家,陰陽家更是涉世極深,無法與世間朝堂切割。

就連那佛教,亦是有零星主持居住殷都寺廟,為那朝中官員,傳道解惑。

可是道宗,隻管修行,傳道,除妖,香火。

除此之外,凡塵戰事,兵家操守,均是視若無物。

這也使得王朝內部,對於那道宗積怨頗深。

因為道宗行走世間,不管那王朝律法,人情世故,行事魯莽,不計後果。

通俗來講,就是不服就幹,幹完就散,行事散漫,無規無矩。

嘴上說著“道法自然”,與那為所欲為何異?

豈有此理!

“劉端,怕他無極宗作甚,我武夷鑾儀門修士不懼!

要打便打,怕他們那些臭道士不成?”

大漢擠眉弄眼,鼻子擠出兩道煙柱,極為駭人。

他所說那鑾儀門,乃是武夷國朝中修士,歸納各門各宗的修士為其所用,直屬皇權。

身前,劉端揮揮手,輕聲道:

“此事莫要告知偏房,安排蒼山那邊的探子查明此事,我要知道其中所有的細節內容。

若是姓劉的自尋死路,我等也說不得什麼,緩些告知母親便是。

但若是那道士胡亂為之,就算他是那道門聖子,我也要讓他吃盡苦頭。”

“去查,不得有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