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更進一步的機會來了。”
這世道財權不分家,陸家在財道快要抵達巔峰,要緊的就剩下權。
要有足夠的權勢保兒孫守住基業,就要與上位者組成穩固的聯盟。
曾經陸家與上位者也有過聯盟,然一朝天子一朝臣,新聯盟取代舊聯盟,陸家才能一路乘風不至於中途崩殂。
陸漾心怦怦跳。
陸盡歡嗓子發幹。
“歡兒。”
“老夫人……”
老夫人慈愛地笑了笑,她終究是體貼晚輩的家長,於是她不遮不掩地問道:“你想做陸少夫人,還是想做大周朝的皇後?”
“老夫人——”
陸盡歡慌得白了臉,屈膝跪地。
“別怕,歡兒。祖母問你話你就好好答,摸著你的良心答,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決定。”
是要做陸少夫人,還是做母儀天下的皇後、未來的太後?
陸盡歡腦子亂糟糟,下意識看向年輕明媚的陸小少主。
“我……”
一頭是安穩一生,一頭是富貴險中求。
老夫人是掌舵陸家多年的定海神針,說出口的每個字都是經過深◥
魚嬤嬤恭敬取來。
這同樣是隨其他密信送往陸家的,寫的是桃家嫡長女大半月前前往烏啼,遭遇水患極具戲劇性失身之事。
世家好顏麵,重貞潔,事後桃家否認傳言真實度,抹除嫡長女去過烏啼的一切痕跡。
隻是痕跡哪裏是那麼好抹消的呢?
老夫人靜靜盯著那封信,信上的細枝末節沒一個能逃過她的眼。
阿乖也是在烏啼與人春風一度。
不知何時她又翻開那幅畫像,畫上女子身處劣勢風度不減,姿容甚美,看著就是不好靠近的。
“桃家……”
是為後位,還是為陸家子嗣,京都之行恐怕都免不了了。
“盡歡姐姐?”
陸盡歡坐在庭院廣玉蘭樹下發呆,白色的花瓣綴在她肩頭,玉蘭玉蘭,白如玉,香似蘭,和天生嫵媚妖嬈的女子八竿子打不著,陸漾迎風朝她走去。
繡著金絲的靴子闖入陸盡歡低垂的眼眸,她喉嚨發出一聲笑:“看罷,你不要我,我就去找比你更厲害的。”
話是玩笑話,也是真心話。
倘若陸漾心中沒有鍾意之人,陸盡歡忝以‘姐姐’的身份還能陪她翻紅被,功效鳳凰於飛。
問題是破廟一場邂逅,那個不知名的女子烙在陸小少主心頭,榨幹她一身元氣不說,人走了還鬧得陸漾日思夜想,念念不忘。
開局這般,便是她如願嫁給陸漾,陸漾也不可能真和她做一對‘夫妻’。
陸盡歡是個功利心強的女人,並不以追名逐利為恥。
老夫人顯明她的野心,願意為她的野心搭橋鋪路,她何樂不為?
她摸出錦帕擦拭身側的小木椅子,擦幹淨了確認上麵纖塵不染這才請陸漾坐下。
滿打滿算她比陸漾早出生半年,兩人是真正意義的一起長大,躺在繈褓裏偶爾一翻身沒準還能踩著對方的腳。
陸漾喊她一聲“姐姐”完全發自肺腑,無半點旖。旎之心。
她越是清直正派,陸盡歡越要不正經地倚在她懷裏,身子軟成水:“你要是後悔了,舍不得我,今日就迎我進門,我給你生一窩窩的胖娃娃,怎樣?”
陸小少主難得沒推開她而是選擇縱容,她笑容很淡:“哪有和自家姐姐生娃娃的,那不是亂。倫麼?”
“那不更刺激?”陸盡歡在她懷裏挺胸,手要去捉陸漾的手,被陸漾溫柔無奈的眼眸看得失去調♪戲人的欲。望。
彼時的說笑歸說笑,她們都清楚之前的談話意味著什麼。
關乎前途,老夫人是認真的,陸盡歡是認真的,唯有陸漾心軟舍不得這個姐姐去宮裏搏一番天地。
“以後我不在,照你這性子要是娶了妻,被人欺負怎麼辦?”她不放心地輕歎。
陸漾笑笑不語。
陸盡歡從她懷裏坐起身,故作嬌蠻:“喂,問你話呢,我還沒走,你怎麼先哭喪上了?”
“你哪隻眼睛看我哭喪了?”
“兩隻都看見了。”
有的人麵上淡笑,心裏感傷,陸盡歡知道她是再好不過的人,慢慢安靜下來。
兩人慢悠悠並肩看夕陽西下。
好長時間無話。
“宮牆深深,做了皇後咱們就不能像這樣談天說地彼此笑罵了,要是你反悔了,我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