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過於阿姨今天要過去吃飯的,程荔月把小挎包放到了家裏,就去找金梅梅了,準備和金梅梅一起去於平安他家。

裴立戎本來想把妹妹送過去的,但是被程荔月拒絕了,“不要你送,我都十三了,很大了,不會被拐子拐走的,而且我們家距離金梅梅家隻有幾分鍾的路程,到了她家我就和她一起去於平安家了,你放心,肯定不會出事的。”

裴立戎還是道:“那我先把你送到金梅梅家吧。”

至少沒有一定要把她送到於平安家,程荔月最後還是同意了哥哥的話,讓他送了。

而另一邊,黃從雲和程金華已經到了黃姥姥家了,說起星期天就能去月月表演的這件事,一大家子的人都高興地不得了。

蔣順還道:“上次虎子帶姑娘來我們家那天,我正好出去跟著車隊跑車,最後都沒能趕回來,這次我吸取教訓,一定提前調好班,到時候肯定回去看月月拉小提琴的。”

而蔣順在說完這句話,被媳婦從後麵掐了一下,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這不是戳虎子的心嗎?萬一虎子聽了這話又想起那個秀青怎麼辦?之前大家都約好不在虎子麵前談這事的。

虎子看著爸說完話臉色一下子變了,就知道這會兒估計是在顧慮他的心情呢,他笑了一下自然而然地附和道:“是的,那次秀青回去還問我說你爸呢。”

其實虎子這會兒已經並不怎麼傷心了,尤其是在聽認識的人說,秀青現在搬到了女工那邊的集體宿舍,他就更為秀青高興了,他是很希望秀青可以擺脫那個家庭的,為自己而活,這會兒她既然是搬出了那個家,應該心裏有了自己的思考了吧?

雖然分開了,但是虎子還是很希望秀青可以過得好的,這並不是他對秀青念念不忘,而是他覺得,雖然他們兩個人並不合適,但秀青的確是個好姑娘,他希望秀青可以好好的,也是對曾經那段感情的一個交代。

虎子知道同事的妹妹也住在集體宿舍那邊,便托同事妹妹可以在秀青才搬進去的這段時間照顧一下秀青,讓她不至於在被家庭還有他這個前任對象傷到之後,在廠裏也孤零零的,這也是他唯一可以做的。

感情他是真的放下了,以後大概也不會有交集了,他對現在的狀態很滿意,兩人本就是不合適,以後要是再遇上了,除了打聲招呼,大概也不會做什麼了。

而黃從芬聽著兒子這會兒大大方方地說了這話,覺得兒子大概也是真的把那個秀青放下了,也就不再在兒子麵前回避這件事了,也跟著笑著道:“上次人家姑娘來我們這做客你沒有趕回來也就算了,這會兒提前跟你說星期天要去看月月的表演,你要是再有事,就說不過去了。”

蔣順保證道:“放心,放心,這次肯定把班提前調好。”

黃從雲和程金華笑著道:“好,那星期天我們就在少年宮門口彙合,月月那天會穿那身酒紅色的呢子大衣,到時候肯定是台上最漂亮的小姑娘,你們保準一眼就能看到月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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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星期天,早上程荔月不到七點半就已經到了少年宮。因為今天要上台演奏,班上的同學這會兒也早就到了大半,教室裏都是人,再也沒有了前幾天這個時間點空蕩蕩的模樣,大家都很緊張。

程荔月她在演奏之前,習慣性的把小提琴先細細地擦拭一遍,這會兒進了教室,把挎包放在座位上,第一件事就是去後麵櫃子那邊準備把小提琴拿出來。

但是等她把小提琴拿出來,她卻發現,小提琴的琴弦全都斷了,程荔月練了十幾年的小提琴,是崩斷還是被人為破壞的是很容易看出來的,這會兒琴弦齊刷刷地從中間斷開,那個切口一看,就是被人用剪刀之類的利器弄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