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靜婷側著身子,一股濃烈的氣息撲鼻而來,她當然知道那是什麼氣息,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她不能確定是不是許依依——許依依從來都不化妝,更別說噴香水,但是也說不定呢,畢竟她認識的許依依是帶著麵具的許依依。
袁靜婷側著身子,她聽到了身後窸窸窣窣的聲音,不多時,旁邊的床便是一陣塌陷,他上床,那股香水味越發的濃烈,袁靜婷心痛的差點窒息,眼淚不受控製滑落了出來,她死死咬著唇,不讓自己的哭泣聲音流瀉出來。
許久,一隻手臂伸了過來,袁靜婷不假思索就將他推開,楚漠辰的臉色僵了一下,最終他還是放棄,將手臂抽了回來,他神情淡漠躺在她的旁邊也不說話。
袁靜婷實在受不了他身上的氣味,她起身,楚漠辰扭過頭看著她,她依舊麵無表情,不悲不喜,在袁靜婷穿好衣服之後,下床的瞬間,楚漠辰伸出手拽住了她的手腕。
袁靜婷背對著他,使勁甩,他將她過來,翻身壓下,黑眸複雜的看著她,大掌撫摸著她的小臉,冷漠的說道:“哭了?”
袁靜婷如鯁在喉,她偏過臉,眼淚還是不受控製的滑落,楚漠辰粗魯的將她的小臉扳過來,冷淡的說道:“你接受不了我的好,所以……我隻能這麼對你!”
袁靜婷推拒著他的胸膛,忍住眼眶再一次湧出的眼淚,淡漠的說道:“那是你的事情,跟我沒有一星半點關係,而,擁有眾多女人那也是你的資本,非常抱歉,今天我看到了不該看的一幕!對不起,是我太魯莽了!”
她的聲音平靜的就如同她的臉色一樣,不起任何波瀾,她那雙死水般的眸子更令他有一種強烈的患得患失的感覺,楚漠辰苦笑,什麼時候不是呢?患得患失的感覺並不單單隻是現在,其實,真早以前他就有這種感覺了,隻是現在似乎越來越強烈了。
楚漠辰幾不可聞的歎了一口氣,他淡漠的翻下身重新躺回到床上,在覺察到袁靜婷下床的時候,他才冷冽的說道:“你記住,我沒有心甘情願跟你離婚,不管你走到哪兒,我都會掘地三尺,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
袁靜婷冷笑不言不語走了出去,楚漠辰苦笑,連他自己都替自己覺得可憐,他是害怕,真的害怕她的離開,所以才會用這種語氣警告她。
袁靜婷……當初,我為什麼要強娶你?
楚漠辰心痛的閉上了眼睛,強迫自己不去想那張哭的梨花帶雨的小臉。
袁靜婷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發呆,當她的電話響起的時候,整個人被嚇了一跳,甚至她都不知道為什麼,當她接起電話之後整個人臉色大變。
“你爸爸病危了……”袁靜婷顫抖著身子,腦海中不停的回蕩著這幾個字。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往醫院跑,到了病房門口之後,袁靜婷就直接衝了進去,然後她看到病床上躺著白發蒼蒼的父親,插著氧氣,袁靜婷的心又是一陣疼痛。
她臉色慘白,顫抖著身子走了過去,而病床上的人,眼睛沉重的睜開看著站在床邊的人,袁靜婷情緒激動的看著柳天蒼,哽咽出聲:“爸爸”
柳天蒼的臉色蠟黃,他吃力的睜著眼睛看著袁靜婷,搖了搖頭,發出了虛弱無力的聲音:“小靜……不……要……悲傷……不要難過,爸爸沒事!”
接連的打擊令袁靜婷的眼淚不停的滾落了下來,她哭的泣不成聲,上前握著柳天蒼的手,滿臉歉意的說道:“爸爸……對不起,對不起……女兒不是故意的。”
這一刻,袁靜婷能想到的隻是,病床上的人是她的父親,是她的親生父親,而埋藏在心底的仇恨竟然在這一刻煙消雲散了,柳天蒼虛弱無力的看著她:“你……能來……爸爸很開心!”
袁靜婷攥緊柳天蒼的手:“那您的兒子呢?”還有胡雪林,“一日夫妻百日恩”,胡雪林真的恨爸爸到了這副田地,可是柳天池也是柳天蒼的兒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