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聖同盟與雙子帝國聯軍交戰,先後挫敗威爾士長弓手、法蘭西重騎兵,德意誌雙手劍士也陷入苦戰,敵方幾大精銳兵種先後遇挫的情況下,陳吊眼甩出了決定勝負的王牌!
“果然不出我所料,你們急著把好牌打出來呀,”陳吊眼凸出的眼睛裏閃爍著凶光,嘿嘿冷笑道:“那麼現在,該我出牌了!”
拜占庭的近衛騎兵呐喊著卷地而來,君士坦丁堡被西歐十字軍攻破,東羅馬一度王國的屈辱,使他們特別想一洗前恥,這次好不容易抓到機會,無論想憑借軍功躍身小地主階層的平民子弟,還是準備用輝煌戰績和勳章去博取新羅馬婦女歡心的年輕貴族,全都鉚足了勁兒。
如果說近衛騎兵像一座燃燒的洪爐,那麼漢軍就如同隱藏著無盡力量和熊熊烈焰的火山,他們一言不發,前進時保持著沉默,一個整師萬餘人的兵力,行進時隻有腳步聲、馬蹄聲和聯絡用的鼓號,每一個人都緊緊的閉著嘴巴,隻有老兵的眼底躍動著焚燒敵人意誌的火焰,那種狂猛的力量被限製在了沉默的軀殼中,恰似爆發前的火山。
鏖戰中的近衛騎兵第四軍團,見友軍來援,立刻發出了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衝殺起來越發淩厲;
第一軍主力部隊則仍然保持著沉默,隻是更快的把炮彈和步槍子彈傾瀉到敵人頭頂。
今天是德意誌雙手劍士們平生經曆最為大喜大悲大起大落的一天,他們先是好不容易攻到漢軍陣前,卻發現漢軍的肉搏能力並不像想像中那麼差勁兒,他們等來了阿拉貢、卡斯蒂尼亞的後續部隊,正準備一鼓作氣衝透漢軍本陣,此時漢軍卻出現了數量遠超預計的援軍。
如果心髒稍微脆弱一點兒,說不定就此發病上了天國。
德意誌雙手劍士的戰鬥意誌再頑強,也是有限度的。
冷兵器時代大多數軍隊傷亡十分之一就會潰退,宗教、武勇、獻身精神和保衛家園會對這個數字產生加成作用,譬如篤信基督的雙手劍士們在戰前接受了教皇本尼迪克特的彌撒,因為堅信十字軍死後可以上天堂,他們的勇氣和韌性至少各增加了一倍。
但超過半數的死亡已經令他們瀕臨崩潰的邊緣,若不是卡斯蒂尼亞和阿拉貢軍隊及時衝上來並肩作戰,也許他們已經潰敗了。
在這關鍵時刻,突然出現的大批雙子帝國援軍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漢軍遠遠超越心裏預期的強大,使雙手劍士的攻勢變得疲軟,不少人打起了退堂鼓,就連指揮他們的將軍——德意誌的上巴伐利亞公爵路易,也頻頻回頭去看魯道夫有沒有下達新的命令。
這一舉動讓清理了威爾士長弓手,率全連官兵轉到正麵來的薑良材大為驚訝:“咦,那個騎馬的,穿著件花衣服,應該是西夷一個大官吧?他老是回頭看,莫非想逃?”
許麻子撓撓頭皮:“怪哉,分明是個指揮官,穿這麼花哨不怕被冷槍打死?卻也奇怪,狙擊手為什麼沒把他打死?”
兩位基層指揮官不明白東西方戰爭方式的差異:
在東方,將軍雖然穿得有別於士兵,卻也不會打扮得像發情的公雞,太花哨很了豈不是擺明了成為對方神射手的目標?宋軍的床弩射程就超過三百米,七稍炮更是犀利,蒙哥汗就是在釣魚城下吃了苦頭。
並且,戰爭中高級將領是極少親自衝鋒陷陣的,像三英戰呂布這種場景,也就是說書先生滿嘴胡柴罷了,一旦有人這麼幹,就得麵對萬箭攢射的危險——就連神功蓋世的陳淑楨,衝鋒陷陣時也有若幹親衛女兵陪同保護,並不是“大喝一聲,元軍見了,如波開浪裂”。
而歐洲卻完全相反,越是貴族越要穿得花裏胡哨,把家徽啊什麼的畫在盾牌上,頭戴高高的雉雞羽毛,身穿華麗的鬥篷,遠看活像聖誕節狂歡遊行的小醜。
他們不怕還沒交兵,就被冷箭射殺嗎?俗話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
在這方麵,像巴伐利亞公爵這樣的大人物倒是完全不必擔心,因為他們黃金般的身價,就注定了平民們死光他還活得好好的。
原因很簡單:歐洲的戰爭是要抓俘虜滴,俘虜是要換贖金滴,身份越高贖金是越貴滴,公爵大人是價值連城滴,隻有白癡才會殺掉他滴~~
譬如說獅心王理查吧,阿卡德城堡被十字軍占領時,利奧波爾德公爵在城上升起德國旗幟,理查竟下令將德國旗幟撕碎丟在泥土中,這對利奧波爾德是莫大的恥辱。因此,理查從中東回英國途中在維也納附近被利奧波爾德偷襲,成了俘虜。次年初,利奧波爾德把他解送給德皇亨利六世,獅心王理查不得不付了十五萬馬克的巨額贖金之後,才被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