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依老爺們心焦家裏不知被暴徒砸成了什麼樣子,自然是百爪撓心,大毛拉和阿斯蘭汗兩個心頭有鬼,就更是戰戰兢兢,心裏麵好似四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好,你們回鵠人很好嘛!”楚風冷笑著,不緊不慢的道:“我手提十萬大軍,出擊蒙元,追亡逐北,乃是吊民伐罪,救生靈於塗炭、解萬民於倒懸,所到之處無論燕雲漠北,都是百姓簞食壺漿來迎,偏生到了你們哈密力,就有人給我來了個下馬威,哼哼,當我大漢不行誅戮之策麼?”
一聽誅戮二字,巴依老爺們就嚇得瑟瑟發抖,大漢皇帝可不比那些劫財劫色的暴徒,正所謂天威難測,一旦皇帝震怒,降下誅戮之旨,誰能抗得過大漢天兵?
他們接二連三的磕著響頭,額頭和地麵碰得砰砰響,嘶聲嚎道:“這都是一小群暴徒幹的,和我們沒有關係呀!大皇帝神目如電,必定能查出元凶罪魁,還我們清白。”
大毛拉和阿斯蘭汗心頭又是一涼,不為別的,隻為元凶罪魁四個字,真要追根尋源,不是別人就是他倆呀!到時候要是被查了出來,漫說大漢皇帝要降罪,隻怕這群巴依老爺都要把自己生吞活剝了。
見巴依老爺們入港,楚風也就乘勢收篷,沉思半晌才點點頭:“也罷,昨夜見起火的不是大巴紮就是諸位的宅邸,想來就算暴動,也沒有拿自己家燒著玩的道理,這且被你們說過——都給我起來吧,難道跪著舒服?”
回鵠顯貴們訕笑著站了起來,免不得暗自腹誹:堂堂大漢皇帝麵前,您不說平身兩個字,咱們誰有鐵腦袋鋼脖子,吞了熊心豹子膽敢自己站起來?
不過也有被楚風說中了的,這不,就有三五個巴依老爺又重新跪下了,且跪且哭,且哭且嚎,有的打滾,有的按照西域風俗親吻楚風腳下的塵土。
楚風揶揄的道:“這且怪了,難道你們回鵠人天生賤格,站著不舒服偏生喜歡跪著?怪不得蒙古人治哈密力,強凶霸道橫行暴虐,你們連個屁都不放,我大漢寬仁公正,你們倒得寸進尺。”
那幾個巴依老爺真成了磕頭蟲,尤其以胖胖的***買提最為賣力,他一邊大磕其頭,一邊哭嚎:“求大漢皇帝下令,讓漢軍平暴啊,否則我家隻怕連個活人都剩不下,這座哈密力城也要成瓦礫了呀!”
楚風看了看天光,遙遠的地平線上紅日正在冉冉升起,雪後初晴,倒是個萬裏無雲的好天氣。
哈密力,是玉門關外絲路第一城,要是破壞太過嚴重,也不利於大漢出玉門收西域的既定方針,大漢與暴虐的蒙元不同,前者可以毫無顧忌的破壞,後者卻必須立足於建設。
“好吧,既然不是你們幹的,隻怕是別有用心之輩在挑撥哈密力人與我大漢天朝的關係,這可斷斷不能讓他們得逞!”
楚風說著就簽發了出兵平亂的命令,在一張空白聖旨上他批了八個墨跡淋漓的大字:迎頭痛剿,格殺勿論!
巴依老爺們登時鬆了口氣,有這八個大字,什麼都好說了,隨便什麼暴亂都能平了。
從行宮高高的露台上看去,城外軍營裏頂盔貫甲、荷槍實彈的漢軍一隊隊衝出,殺氣騰騰的撲向了城內各處,廣場那邊的總督府,手持生牛皮鞭子、腰挎戰刀的警察,也吹著尖利刺耳的警哨,如狼似虎的撲向大巴紮、清真寺廣場等等各處暴亂之所在。
這下好了,巴依老爺們相信,最多半個時辰就能平息這場浩劫。
大毛拉和阿斯蘭汗的臉色則一片煞白,因為他們知道,不少宗教學生還混跡於暴徒之中,或許是殺紅了眼,或許是被劫掠財富的欲望驅使,或者僅僅是被裹挾於暴徒群中不得脫身,反正還有許多人沒有跟著古爾買提江回到宗教學校。
要是他們被漢軍逮了去,陰謀就會大白於天下!
兩個罪魁禍首,立馬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亂轉,又害怕露出馬腳,不敢公然提出辭行,真正心頭如有油煎。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大毛拉急得想披自己的麵頰,有史以來他都是以宗教領袖的身份高高在上,擺出副睿智的樣子迷惑眾生,幾時曾經有過現在這般窘迫又無計可施的局麵?
偏生楚風不肯就此放過,又對巴依們道:“既然不是你們幹的,想來其中有陰謀,我讓情報司李鶴軒負責偵破,將元凶罪魁揪出來處置,你們說好不好?”
好,太好了!***買提激動得一拍大腿,“皇帝要抓住煽動暴亂之人,一定要千刀萬剮!”
天!李鶴軒,千刀萬剮!大毛拉覺得自己開始天旋地轉了,阿斯蘭汗呢,更是汗珠嘀噠嘀噠的往下掉。(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