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馬可.波羅興奮的站起來,摘下帽子對楚風鞠躬行禮:“睿智的皇帝,您的預言又一次變成了現實!”
陳淑楨微笑著,握緊了楚風的手。
早在戰前,楚風就判斷貧瘠的草原絕對養不活八十萬大軍,忽必烈的糧倉必定空空如也,那麼蒙古帝國諸路大軍南下的目標,一定會衝著大漢帝國幾大糧、牧區:
東路,遼東諸部是忽必烈的宿敵,近來得海上貿易之利,牛馬好生興旺,且與遼東隔鴨綠江相望的高麗,也是北方著名的水稻產區;
中路,大都不僅是大元帝國的首都,而且燕雲之地還屏護著身後的齊魯大地,為北方傳統糧食豐產區;
西路,沃野千裏的關陝,秦、漢、唐賴以崛起的關中沃野,早在宋初就因水土流失而產量下降,大科學家沈括考察後認為“關中疲敝久亦,非耕戰之地”,不過和其他黃土堆積、支離破碎的地區相比,渭河平原的八百裏秦川仍然農業發達,更有其後的漢中之地,號為西北小江南,沃野千裏,糧食高產。
忽必烈的南下大軍,必定奔這幾路去,相反,較為利於騎兵衝擊的中原地區,大漢帝國相對空虛的腹心,反倒決不會是他的目標:宋室南渡以來,金人不修河防,中原地區飽受黃河洪泛之苦,且蝗災、旱災接踵而至,河南最為多發,雖經大漢帝國開倉賑濟,又撥巨款以工代賑興修水利,但數年內尚難見成效,忽必烈真要敢兵下河洛,隻怕搶完百姓手中那點微薄的糧食,漢軍四麵一圍,守住東麵淮揚、西麵潼關、南方襄樊,北元八十萬鐵騎立馬就得餓死在開封城下。
可判斷歸判斷,大漢帝國東西兩麵行營集中了除進兵西藏的第二軍第三師之外的全部八個主力軍,要是忽必烈真要別一別苗頭,往中路來個胡攪蠻纏,對兵力不足的漢軍而言,倒也是個不大不小的威脅。
前些天,統帥部幾個小參謀對楚風的判斷還有不同看法,但現在,他們剩下的就隻有佩服了。
“狗改不了吃屎。”楚風輕蔑的撇了撇嘴,手指地圖朗聲道:“蒙古帝國從劫掠起家,偏生這此又是餓著肚子來搶咱們,不直趨幾個糧食產區才怪了呢!”
陳淑楨點了點頭,“烏仁圖婭分析過,剛剛過去的那個冬天,隻怕忽必烈的大軍和草原上的各部,都把肚子餓癟了。”
蒙古帝國強大的武力,可以橫掃天下如卷席,但任何人都不可能在冰天雪地的漠北草原上憑空變出糧食來,於是開春之後忽必烈的進攻方向也就固定了。
美麗的女將軍,溫柔的看著楚風。
此戰大漢帝國的部署,是以統帥部西麵行營四個軍,迎擊皇太孫鐵穆耳攜平章政事阿術統杭愛山、六盤山駐軍,加上中亞霸主海都合兵三十萬,自六盤山南下進犯八百裏秦川的西路軍;
以統帥部東麵行營轄下張世傑、蘇劉義第三軍,偕遼東諸部動員的控弦之士,憑堅城固守,對抗伊兒汗阿魯渾、金帳汗忙哥帖木兒二十萬兵馬的東路軍;
統帥部東麵行營轄下第一軍、骷髏軍、震天軍由陸軍司令陸猛統一指揮,堅守燕雲一線,拖住忽必烈本人統帥,以漠北哈喇和林、上都路、應昌府各大營及京畿駐軍殘部,及嶺北諸王部下控弦之士組成的三十萬中路軍。
“楚兄,戰事果如你所預料,不過我漢軍西麵行營十餘萬王者之師,如何敵住鐵穆耳、海都、阿術三十萬虎狼之軍?楚兄所言田忌賽馬之策,我西麵行營可是關鍵劫手嗬!”陳淑楨明麗燦爛的目光,掃視在楚風臉上,讓他感到輕微的酥麻。
忽必烈三路下中原,兵力有強有弱,大漢正好用了祖先故智,以田忌賽馬的辦法,最強對最差,最弱對最強:遼東方向一個主力軍對陣二十萬兵力,差距最大,隻能死守待援;中路燕雲次之,三個軍對三十萬,可以稍有輾轉騰挪;西麵行營四個軍對三十萬,最有可能率先突破,一旦待解決西路軍之後,楚風便率全軍東進,擊燕雲忽必烈之側背,再入遼東邀擊阿魯渾、忙哥帖木兒。
隻不過,陳淑楨一直不明白,為什麼楚風堅持認為三十萬西路軍是敵人最弱的一環?要知道,無論中亞霸主海都麾下武士,還是鐵穆耳、阿術督率的杭愛山、六盤山駐軍,皆是
“很簡單,金泳搞到的這份兵力配置表上,已經昭示了敵人的破綻。”
拿起表格,這份北元各路軍兵力配置表標明了敵人各部隊的番號、主官,可那是很久以前就拿到手的呀!陳淑楨又拿起來仔細看了看,畢竟是軍中女將,楚風略加點撥她就看出了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