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合馬瘋狂的掙紮著,兩名怯薛武士似乎沒有料到他有這麼大的力量,竟然被他掙脫,肥胖的色目人奔向怯薛軍官,在眾人錯愕之下,竟然將太子旨意抓了下來。
隻看了一眼,阿合馬就狂笑起來,拔腳就朝自己家門跑。
難道這色目人瘋掉了?跑,長生天覆蓋之下都是大元土地,你能跑到哪兒去?呼圖帖木兒、伊徹查拉等人,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他們到現在,還沒有感覺到陰謀的氣息。
隻聽得阿合馬牢牢的抓著太子旨意,一邊狂笑,一邊叫道:“呼圖帖木兒,你偽造太子旨意來哄我,明天秉明大汗,將你治罪!”
關我什麼事?我隻是聽到宮裏傳言,說你把準備金都虧空了,無法支付金銀,這才帶人來的呀!呼圖帖木兒和諸位蒙古大臣麵麵相覷,鬧不清楚情況了。
那傳旨的怯薛軍官和紅袍喇嘛對視一眼,後者點了點頭,他就雙腿一夾馬匹,向著阿合馬衝去,堪堪待要追上,他不是用套索、鐵鏈,卻是取出柄鐵錘,當的一下敲到了阿合馬的頭頂!
大元朝主理財政的中書省參知政事,朝堂上僅次於伯顏丞相的大臣,居然就被他一鐵錘砸得腦袋開花,灰白的腦漿混著鮮血,形成觸目驚心的粉紅,肥碩的身軀像一團爛肉似的軟軟倒下,眼球暴突出來,眼眶四周滲出殷紅血水。
天呐,太子隻是要抓阿合馬審問,這個怯薛軍官怎麼就敢把他殺了?呼圖帖木兒、伊徹查拉、托克托、伊氏帖木兒、徹兒不花,這群蒙古大臣一個個驚得呆若木雞,傻愣愣的看著阿合馬,這個幾天前還在朝堂上和他們抵牾爭鬥得不亦樂乎的家夥,就這麼死掉,像一條狗、一頭豬似的死掉了?
“阿合馬公然抗旨不遵,狂悖無道已極,今已奉令誅殺!”怯薛軍官冷冷的吐出這麼幾句話,說罷撥轉馬頭,連看也不看一下地上阿合馬的屍體,就帶著人揚長而去。
“太子,太子這是個什麼意思?”呼圖帖木兒的身體,不由自主的發起抖來,因為他發現自己一貫的驕橫跋扈,甚而憑借擁立之功頂撞大汗,是那麼的不智,前些天還率領色目群臣呼風喚雨的阿合馬,就這麼平平淡淡甚至卑微可憐的死掉,若是大汗要誅殺自己,下場豈不是同樣的可悲?
“我來看看,阿合馬說這旨意是假的,我倒不信了,十萬京畿駐軍,一萬五千怯薛軍駐守的大都城,有人敢偽造太子旨意,當街誅殺朝廷重臣……”老態龍鍾的太師伊徹查拉,念念叨叨的走到阿合馬的屍體旁邊,費盡力氣才從他緊握的手中,取出了那份旨意。
隻掃了一眼,伊徹查拉就像見了活鬼似的狂叫起來:“來人呐,來人呐,不得了,有人偽造太子旨意,殺了阿合馬!”
所有的人,聚集在阿府門口的百姓、富商、中小官吏,上千雙眼睛盯著呼圖帖木兒。
這是怎麼回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呼圖帖木兒開始感覺不妙了,他帶著十來個親兵,想偷偷溜走。
晚了!
大隊怯薛親軍從東南西北四麵湧來,呼喝聲響徹天地:“不要走了反賊,不要放走一個!”“無辜百姓、官吏們不須害怕,原地站著就是!”
怎麼回事,天呐,怎麼回事?呼圖帖木兒原地打著轉兒,待怯薛軍到了,隻見領軍的乃是新近得到大汗寵信的“月兒魯那顏”,玉昔帖木兒。
呼圖挺了挺胸:“我是大元朝的參知政事,蒙古那顏呼圖帖木兒,這裏的事情與我無關,我要回府,處理各地上奏。”
“老夫乃太師伊徹查拉。”
“禦史大夫伊氏帖木兒。”
“中書右丞托克托。”
“同知樞密院事徹兒不花。”
蒙古勳貴們在後輩麵前擺著譜兒,同為蒙古人,後輩自然該給前輩一個麵子,月兒魯那顏,忽必烈口中的能幹官員,可他還年輕,資曆還淺,在身負擁立之功的老家夥麵前,還沒有他的地位。
哪曉得玉昔帖木兒根本不吃這套,板著臉冷冷的道:“諸位,身處嫌疑之地,便得隨本官一行,待洗清嫌疑之後,下官自然禮送諸位回府,甚至負荊請罪。”
呼圖帖木兒眼睛望著天,冷哼一聲道:“本相府中政務繁忙,可沒空陪你小孩子玩,若是耽誤了軍國重事,你的罪大!”
“職責在身,呼圖大人,諸位大人,得罪了!”玉昔帖木兒一揚手,怯薛武士們圍上,鷹拿燕雀似的抓走了諸位蒙古大臣。
“軍國重事?哼哼,隻怕今後再不需要你處理了,”月兒魯那顏冷笑一聲。(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