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命令,你敢不聽?父汗不在,一切由我做主!”烏仁圖婭握著腰間鑲嵌七寶的黃金戰刀,眼神堅定無比。
“那、那好吧!”侍衛也不是一根筋的傻瓜,他分明看出了草原明珠眼中的殺意,如果自己不妥協,很可能就要血濺五步了。
“或許隻有無聊的漢人,才會認為死在心上人手中是一種浪漫。我們草原男兒的信條,則隻有追求、獵取、獲得,決不為了女人的歡心,做無謂的犧牲。”侍衛喃喃的念叨著,將牛角號放到唇邊。
可他還沒有來得及吹出第一個音符,烏仁圖婭的眼神就黯淡下去了,隻見臨湟方向,遠方天際線上,一左一右兩支大軍呈夾擊之勢席地卷來,各有一杆蘇錄定戰旗在北風中高高飄揚,所有人都知道,一杆屬於迅疾如惡狼的勢都兒,另一杆屬於比狐狸還狡猾的哈丹!
“完了,完了!”烏仁圖婭的心沉到了海底。
“我的寶貝女兒,什麼完了?”黃金輦車之後,乃顏雙手端著碗草藥,笑嗬嗬的問道。
“勢都兒、哈丹,”烏仁圖婭焦急的抓著父親的手,乃顏有力的手穩穩端著草藥,沒有潑出一滴。
“這兩個家夥,是喂不熟的狼崽子,父汗走後三天,布在東寧府的暗探,就傳回了消息,他們被忽必烈、伯顏的金銀珠寶美酒少女迷住了眼睛,他們要背叛神聖的盟約,在此向您下手!”烏仁圖婭焦急萬分,“火燒眉毛了,父汗,這裏是東蒙古,兩條惡狼的地盤,咱們快點防禦,或許能堅守等到遼東本部和漢軍騎兵師來援!”
乃顏笑嗬嗬的問道:“你說勢都兒和哈丹,投靠了忽必烈伯顏,在這裏設下埋伏,想取父汗的人頭?”
烏仁圖婭點了點頭,乃顏不慌不忙的把草藥遞給她,“喝下去!”
親眼看著女兒喝下草藥,他才長笑著跳上馬背,刷的一鞭子抽到馬屁股上,爽朗的笑聲遠遠傳來:“我去問問兩個兔崽子,是不是真要拿父汗獻給伯顏?”
烏仁圖婭急得快要瘋掉了,可方才喝下的草藥除了恢複體力,還有寧神鎮靜的功效,一時間居然渾身軟軟的提不起勁兒,她伏在軟墊上,眼睜睜的看著父汗自投羅網。
侍衛們高高舉著綠地黑十字戰旗,跟在乃顏身後,對麵左右兩個軍陣,也各有一騎飛出,後麵打著蘇錄定戰旗。
禿頭、肥壯,雙耳垂著老大的金環,腦後十餘根油亮亮的小辮子,三十多歲的蒙古大漢,正是凶悍絕倫的勢都兒,左邊那位胡子花白、身材幹瘦,闊大華麗的綃金質孫服套在身上,顯得空蕩蕩的老頭子,便是狡猾無比的哈丹。
乃顏長笑著問道:“東寧府那位長生天眷顧的伯顏丞相,說你們兩位想要我的人頭,這話兒是真是假?”
“半分不假!”勢都兒、哈丹同時大喝,兩柄精光閃耀的彎刀,卷起匹練也似的刀光,向著乃顏頭頂卷來。
父汗遇險,烏仁圖婭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瞪大的眼睛連閉眼都不能控製。
隻見乃顏不閃不避,坐在鞍韉上穩如泰山,兩柄刀貼著他耳朵擦了過去,卻是連根寒毛都沒傷著。
“哈哈哈,好你個乃顏,不愧鐵木哥斡赤斤的後人!”勢都兒豎起了大拇指。
哈丹則捋著花白的胡子,嗬嗬笑道:“忽必烈這個狼子野心的家夥,連他同一個父親的兄弟,阿裏不哥都不放過,更別說我們這些成吉思汗兄弟的子孫了,誰要相信他的鬼話,誰就不是天空飛翔的雄鷹!”
乃顏看著西南方,東寧府的方向,按照勢都兒、哈丹的約定,伯顏將帶領一個萬人隊從那裏過來,三人三個萬人隊夾擊自己一個萬人隊。
現在,夾擊仍然是夾擊,隻不過,獵人和獵物的身份換了過來。
隻要一舉擊殺號稱“長生天眷顧”的伯顏,遼東的局勢就會天翻地覆,鐵騎勁旅就能從遼西走廊直指大都城下,忽必烈的帝位將在馬蹄聲中搖搖欲墜!
遼東的主人看了看後方黃金輦車上的女兒,嗬嗬,小烏仁圖婭,父汗威震遼東二十年,終不至於非得托庇你的小情人羽翼之下吧?我要把伯顏的人頭,作為你們結婚時祭拜祖先的貢品!
仁慈的天父啊,你與我同在,此戰,必勝!(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