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利長勝卻沒和把門的衛兵廢話,把一座元帥府當作自己家似的,一點兒也不客氣的徑直衝了進去——這一次,他連心愛的河曲馬也沒栓,就讓它站在了帥府門口。
劉深正坐在堂上,和幾位心腹大將商量三日後決戰,怎麼讓呂師夔打頭陣,怎麼減少自己的損失,怎麼趁便抓捕偽漢皇帝楚風和偽閩廣總督陳淑楨,正說到高興處,那位姓野利的黨項鷂子,又一陣風似的闖進了大堂。
“混帳,膽敢藐視本帥,當本帥刀鋒不利麼?”劉深大怒著,抽出了腰間的佩刀。以往給李恒麵子,一是官大一級壓死人,二則看在他屢立戰功,朝中又有些奧援,是江西右丞塔出的有力競爭者,這才對他唯唯諾諾。現在嘛,李恒要錢要兵不要功勞,足見他是個鼠目寸光之輩,待捉了楚陳二賊,自己必然簡在帝心,將來官位說不定還在塔出之上呢,區區一個李恒,算得了什麼?他帳下一個百戶,就殺了立威,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野利不慌不忙的道:“劉帥息怒!要斬末將,待守住惠州城再說!”
什麼?在座諸將,一起從座位上站起來,對這西夏奴怒目而視:每日裏損兵折將,可城裏實打實的八萬大軍,就每天死個千兒八百,也能拖上幾個月;連天炮火下,城牆東北角也隻削去了兩三尺,這對三丈多厚的惠州城牆來說,還隻破了點皮呢!
性格急躁的將軍,已經跳了起來:“大帥,西夏奴亂我軍心,請將他推出轅門斬首示眾!”
還沒等劉深發話,軍情急報從外麵長聲喊著遞了進來:“報——西門外敵軍合攏,將惠州團團圍住!”
西門外的土坡上,楚風哈哈大笑,“圍三缺一,劉深當我宋襄公嗎?李恒這西夏奴,也夠意思,前天半夜裏拔寨去了潮州,鷂子今天午後才進惠州城給劉深報信,這麼配合咱們的,真該給他發個特大號的光複勳章!”
大漢設立授勳製度,軍人的至高榮譽,就是一等華夏光複勳章,李恒的所作所為,從客觀上講,真配得上一枚呢。
侯德富嘿嘿笑著:“陛下,李恒有沒有命回來領勳章,還是兩說,您還是把勳章授給我吧!”
“去去去,你們文官的是炎黃治政勳章,別來搶咱們武將的華夏光複!”張魁笑嗬嗬的,給早轉為文職的老上級抬杠逗樂。
陳淑楨對杜鵑道:“問問觀察哨,海軍進到東江了麼?”
“夫人,情報不是我管的呀!”山裏姑娘睜著大眼睛,俏皮的鼻子一皺一皺的,心說拿偵察情報的事情來問衛隊長,可是錯得離譜,夫人心思縝密,以前可從來不犯這種低級錯誤啊!
陳淑楨笑盈盈的,聲音剛中有柔:“你個丫頭,不是說心有靈犀一點通嗎?齊靖遠在江邊觀察,情況如何,正該問和他心心相通的杜鵑!”
杜鵑微黑的臉蛋,刷的一下就紅了,兩隻手牽著衣角,頭垂到了胸前。各位將軍笑得前仰後合,隻說這位潑辣的衛隊長沒人能治得了,卻原來隨了齊靖遠,有這樣小兒女態。
“遙想公瑾當年,小喬初嫁了,雄姿英發。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吾皇文治武功,猶勝周郎,陳督婦人之身,能統雄兵百萬,又非小喬能及……”關漢卿在筆記本上,刷刷刷的做著記錄,抬眼一看,正對著陳淑楨似笑非笑的俏模樣,不由得身子酥了半邊,心頭一震,趕緊將目光轉向別處,生怕犯了大不敬的罪過——便是有律法保護,不拿你治罪,斷送掉大好前程,也深為可惜啊!
漢軍第一師中就私底下流傳著一個笑話:那時候,第一師還叫做佘漢義軍,陳總督是它的統帥,一次大戰之後,有勇士受了重傷,接骨之時疼得死去活來,腦門上汗水流得跟小溪似的。陳總督正好從門外經過,聽到呻吟就走進去,對那勇士笑了笑,卻是奇了,那士兵癡呆呆的出了神,直到骨頭接好,也再沒哼一聲。
往日裏不信這是真的,今日見了陳總督戎裝扮相,關漢卿才喝一聲彩:猩猩紅的西川錦繡戰袍,外罩銀閃閃的鋼甲,襯得人比花嬌,柔媚中又帶著股英風銳氣,叫人簡直不敢仰視。
傳令兵的聲音,把關漢卿從遐思中驚醒:“回稟皇上,江邊傳回消息,海軍已經全部就位!”
好,發動總攻!楚風神色嚴峻的看著惠州城:“十二個時辰內,我要見到劉深。”
金剛師師長法本舉拳於胸:“遵令!”
而陸軍副司令兼第一師師長陳吊眼則問了句:“死的,還是活的?”(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