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漢軍士兵投向自己的目光,多了點以往沒有的東西,李鶴軒非常滿意。等戰俘全部被捆住,他下達了最後一個命令:“好了,這些人都捆起來,送到幾處礦場,上了腳鐐,讓三個土人監視一個,一輩子做苦工吧。”
戰俘們騷動起來:“不是說放我們走麼,怎麼要做苦工?”
“咦,我隻說免死,又沒說放你們走。”李鶴軒瞪大眼睛,表情委屈極了、無辜極了,總之是很傻很天真。
剛才還有五六百戰俘,現在隻剩下不到三百,雙手也被縛住,而且連一個小頭目都沒有,真成一盤散沙了,再鬧也鬧不起來,隻得垂頭喪氣,任憑漢軍押著走。
陸猛不屑的看看身邊這個一肚子壞水的家夥:“要殺俘,咱們以前也不是沒幹過,何必搞這些彎彎繞?”
看著戰俘在自己的挑動下,李鶴軒前些日子不得誌的鬱悶一掃而光,他故作瀟灑的搖搖羽扇,笑道:“刀砍矛刺要費力氣,手榴彈炸三斤炮打要費火藥炮彈,一不小心還傷到咱們的士兵。動動嘴皮子,就讓他們自相殘殺,少了一半人,剩下的還能做苦工,何樂而不為呢?”
“真惡心。”陸猛再也忍不住了,對著李鶴軒非常欠扁的臉,吐出這兩個字,然後頭也不回的走遠了。
“哈哈哈哈,這個李鶴軒,一肚子壞水!”楚風看了統帥部呈上的戰後總結報告,提到此戰水師犧牲三人、重傷五人,陸師犧牲七人、重傷十二人……報告末尾,非常憤怒的控告李鶴軒用陰謀詭計屠殺戰俘,敗壞漢軍名譽的惡劣行徑。
和臨安匠戶們的直腸子不同,楚風這次頗為欣賞李鶴軒的處置方式。
宋末平民生活雖苦,但遠沒到明末那種不做流寇活不下去的程度,海盜,多半是好逸惡勞的結果。
戰俘是積年做海盜的,早就習慣了不勞而獲的生活,就像嚐過人肉味道的猛虎,一輩子都要吃人了。要轉變他們,讓他們回道耕作、做工掙錢養家的道路上來,除非把長胡子拉燈和小胡子希特勒的洗腦技術加一塊。
還是李鶴軒的辦法好,一方麵減少了俘虜人數,降低了琉球方麵的危險,一方麵留下了三百個壯勞動力。
根據李鶴軒的報告,挑動內鬥殺光各級頭目,首先是打掉了海盜中有組織能力的人,剩下的都是小嘍囉,在工場土人監視下很難翻得起浪;其次,海盜也是斬雞頭燒黃紙拜關公的,忠義兩個字就算不當真嘴巴裏也是要講的,逼他們親手殺掉頭目,便如同抽掉了他們的脊梁骨,身上浴血廝殺的悍勇氣也就消磨了大半,琉球人想怎麼捏,就怎麼捏,一般說大概是沒膽子反抗了。
好!楚風拍掌大笑,惡人自有惡人磨,琉球副科長以上的官員中,心腸硬點的人大約隻有將門出身的侯家兄弟,他們也多半不屑幹這樣齷齪事,惟有李鶴軒這個一肚子壞水的家夥,需要的時候放他出來幹些不上台麵的勾當,免得自己事事親力親為嘛!
反正李鶴軒和琉球眾人隔膜很大,每次會議的聯合抵製,形勢都十分明確了,結黨營私,這個目標對他來說幾乎不可能。
想到李鶴軒這討厭鬼今後的主要工作就是幫自己背黑鍋,楚風笑得很開心。
得知有三百名苦役犯等待分配,琉球的各路商界精英們紛紛找上總督府,不要工錢隻管飯,可以像畜生一樣任意壓榨的免費勞動力,這樣好事,平時哪兒找去?
和商人們的激動截然不同,財稅科科長張廣甫則是愁眉苦臉,他把一份財務報表遞到楚風的書案上:
四月為造炮船,停了剪式船的建造工作,現在恢複起來,同時建造兩種船舶,得益於人手的大量增加,達到每月一艘剪式船的原有速度,另外每兩月有一艘炮船下水。
比起剪式船,炮船簡直就是個吞金獸:銅炮用青銅鑄造,因為青銅可以直接鑄錢,在成本上看等於用銅錢鑄炮。宋代每千個銅錢重四斤十三兩,銅炮重二百八十多斤,相當於六十千或者七十七貫銅錢,加上炮架和人工,成本近百貫。每船裝炮三十門,就是三千貫錢。
由於增加了船場工人工資,炮船船身又比剪式船複雜,船體建造成本為兩千貫,則一條炮船造價五千貫。
船上水手炮手一百五十人,每人月工資八貫,合計一千二百貫,加上訓練和維護使用的火藥、炮彈等物資,軍人夥食,每月維持費用為兩千貫——這隻是一艘,隨著新船下水,這個數字將變成四千貫、八千貫……
財政壓力空前的大了起來。
日,大炮一響黃金萬兩!楚風摸著鼻子:是該開開財源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