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如今仍是李璟在位,國力較強,而且李璟繼承了李昪的國力,是以與周邊的幾國相比,南唐還算是國力最為強大的一國。所以也怪不得有人反駁風雲剛才的言論了。
風雲轉過身,卻見一位年約雙十,麵容冠玉的男子,而這男子竟有一目為重眸。而後,風雲便說道:“兄台所言極是,方才不過為我一時感慨罷了,冒犯之處,還請原宥則個。”
“無礙,我也不過是隨口一說而已。方才就你那詞作,似是出自小杜的《泊秦淮》,全又不拘泥於原文,可見你才力至深,我聽之甚有結交之意。”那男子說道,“在下姓李名從嘉,字重光,二十有一,感問閣下姓字?”
“在下風雲,暫未表字,今年二九。”風雲也學對方,雙手一恭,便作了一揖。
“我虛長你三歲,今就托大,叫你一聲賢弟,可好?”看來那李從嘉也為率性之人。
“甚好。”風雲見李從嘉興致正高,不忍拂他之意。
“你們先行退下吧。”李從嘉向兩個護衛模樣的人揮了揮手,而後,李從嘉又想起什麼一般,隨即又補充道,“不得再暗中跟著我,否則……”而後李從嘉竟接不下了,看來他平時待人多半仁厚。
“是。”那兩個侍衛拱手之後,便退下了。
“來。”李從嘉說著便牽著風雲的手,向一艘遊船上走去。遊船之中,有佳肴美酒,更有歌伎為伴。風雲與那李從嘉正暢談,而那歌伎也在清歌一曲,聊以助興。
“你我二人一見如故,怎得還用舊詞?”正與李從嘉談著,李從嘉忽然說道,“方才於江畔,愚兄見賢弟隨口吟出那兩句,便是才華出眾,不如賢弟另新作一詞,也好叫這歌伎唱首新詞。”
“甚好。”風雲說完便閉目冥思,隻不過他人作詞想的是詞句,而風雲“作”詞,卻是想的他人之篇。半刻鍾後,風雲便脫口而出韋莊的《菩薩蠻》,“人人盡說江南好,遊人隻合江南老。春水碧於天,畫船聽雨眠。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雙雪。未老莫還鄉,還鄉需斷腸。”(按:本詞為韋莊代表作之一,而韋莊在此時代之前,按理李從嘉應聽過此詞,但因劇情需要,是以無人知曉此詞。)
“好,好一句壚邊人似月,以司馬相如之妻卓文君比這歌伎,上片寫景,下片卻道思鄉之情,莫不是賢弟為外鄉人?”李從嘉一連說好,看來他也極喜好這花間詞,而且李從嘉恰如其分地點評了這首詞,至於提問,這可是風雲始料未及的。
“當然不是。”幸而風雲反應快,他立即接道,“我隻是感慨有的歌伎自小離鄉,於他鄉謀生。”
“公子果然慧眼識人,小女子正是外鄉人。”那歌伎好以為風雲在說她,卻不料風雲這卻是誤打誤撞碰上的。
“風賢弟果然觀察入微啊。”李從嘉也以為風雲是看出歌伎本為外鄉人的,是以李從嘉便誇風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