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是個天生陰陽眼,有個還不錯的兼職——地府公務員,簡稱鬼差。是個有編製的鐵飯碗,還能幫各路小鬼跑個腿,賺賺外快,美滋滋。

某天,顧是接了個單,是替某腦殘粉鬼給陽間的某影帝送情書。

顧是看著收件人姓名,嘴角抽了抽:我要退單。

腦殘粉鬼:嚶嚶嚶。

第二天,影帝楚默看著折成小心心的粉紅色信紙,眼神玩味:怎麼,現在流行給前男友送情書了嗎?

顧是硬著頭皮:不是我,是鬼。

楚默打開信紙,字正腔圓地當眾朗讀:啊!想在哥哥的腹肌上攀岩。啊!想在哥哥的鎖骨上遊泳。啊!想給哥哥生四個小猴子?

顧是快哭出來了:楚老師,不是我,真的是鬼。

影帝:嗯。

顧是:姓楚的,你臉紅個屁啊?!

我可不想再上熱搜了!

——

營銷號發布了片場送情書的偷拍視頻:《十八線糊咖為了紅不擇手段!千方百計想要爬上影帝的床!》

@顧是V:想爬上影帝的床?不好意▽

「癡心妄想」四個字一出,江煥突然一愣,側過臉。

月光之下,槍聲之中,那道目光和路鶴裏相接了短短一瞬。

路鶴裏被那雙眼睛深深一瞥,莫名地失神了半秒,沒說完的話也卡在了嗓子眼。等他回過神來,江煥已經把頭偏了回去,仿佛從沒動過一下。

水麵的波光映射在江煥的側臉上。那雙幽黑的眸子在月色中時明時暗,仿佛想說什麼,又仿佛已經說完了很多話。

路鶴裏以為自己產生了錯覺:“看什麼,又想算計我?”

江煥的臉煞白煞白的,緊緊抿著嘴唇,難得地沒有還嘴。等到路鶴裏再回過頭的時候,江煥突然撐著地麵,努力坐直了身體。

“增援……到了。”

隻見江煥喃喃地吐出一句,然後身子一歪,直挺挺地向前倒過來——

昏過去了。

路鶴裏一邊罵娘,一邊張手接住了他。更密集的槍聲由遠及近,很快吸引了船上的全部火力。他們已經暫時安全,路鶴裏稍稍鬆了一口氣,側頭看了看江麵上飛速靠近的輕型軍艇,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懷裏不省人事的江大隊長。

路鶴裏這才發現,這江煥也不知道是什麼體質,失血的速度竟是常人的兩三倍,幾分鍾就浸透了整個上半身。肩膀中槍本不致命,但是照這樣下去,不出十分鍾,就會因為急性失血而產生生命危險。

等增援部隊上船,把他從江中心送到岸邊,再送到就近的醫院,恐怕人都涼透了。

媽的,真是缺了大德了。

路鶴裏瞪著這個拖油瓶,腦中激烈地天人交戰——其實他有一個方法,能即時即刻幫助江煥止血,避免他把小命丟在這裏。

然而,這涉及到他人生中最大的秘密,一個苦苦維持了十多年的秘密。

周圍的警笛聲越來越密,要是等其他人上船,在眾目睽睽之下,就真的來不及了。

他雖然討厭江煥,但也不至於眼睜睜地看著同事兼戰友去死。

“算老子倒黴。”路鶴裏心一橫,牙一咬,眼一閉,抬手解開了護頸項圈,露了後頸的腺體。

一股甜美的味道,在夜色中悄悄彌漫開來。

——

第二天清早,A國基地第一總醫院。

“顧醫生!顧醫生!”

總院的專家辦公室,幾個小護士你推我搡地湧過來,嘰嘰喳喳地湊到一位年輕的專家麵前。

“不行!”一院最年輕的首席專家顧夢生,不耐煩地咬著薯條,口齒不清道,“我說了多少遍了,江隊病房的陪護人員已經定了,不能再加了!”

“不不,我們不是來申請調到江隊病房的。”小護士們興奮得臉蛋紅撲撲的,你爭我搶地發言,“是路隊來咱們醫院啦!”

“誰?路鶴裏來了?!臥槽!”

顧夢生一下子從轉椅上蹦起來,整包薯條被嘩啦啦地掀翻,天女散花般揚在空中,他自己也差點被白大褂絆了個狗吃屎。但他什麼都顧不上,兩隻手在空中胡亂比劃,

“保護江隊!報警,快報警啊!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