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有人把身子埋進去了留下的痕跡。
……再怎麼說泰斯卡也不會做這種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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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輿水憐穿好衣服出來後,又急匆匆的去洗漱。
等他洗漱完後,早餐已經被放在桌子上了——每人兩個煎雞蛋和抹了醬的麵包,以及一盒牛奶,能看出來是在便利店隨便買的。
在輿水憐看來挺好的。
不過蘇格蘭本人好像在這方麵有點勝負心,竟然說:“沒什麼能用的材料,暫時隻能做成這樣了。”
輿水憐一邊紮頭發一邊感慨:……這種說法聽起來好像很帥氣,他也想說一次這種台詞試試啊。
四個人一人一麵坐在小矮桌旁圍著吃早餐,因為桌子太小而不得不靠得很近,這畫麵如果遠看,還有點古怪的溫馨,也正因為離得很近,所以食物的香氣反而非常的集中,稍微呼吸一下就能聞到對麵的人的早餐散發出的香氣。
就在他遵循本能想要端起盤子時,忽然想到自己是最晚過來的,其餘人似乎都在等他。
輿水憐放下叉子,雙手握拳置於桌沿:“……抱歉,我起來的太晚了嗎?”
“不,並沒有。”萊伊說,“事實上,處理完手頭上的事情後,正好到了這個時間——並沒有專門在等你。”
輿水憐眨眨眼。
輿水憐:“……是這樣嗎?”
“是的。”萊伊看了眼桌子上放著的兩種類的醬,不著痕跡的轉移話題,“花生醬和藍莓果醬,你要哪個?”
“可以都要嗎?”輿水憐說,“我想一種塗在正麵,一種塗在反麵。”
蘇格蘭被他的想法震驚到,問道:“……這樣不會味道太奇怪了嗎?”
這孩子怎麼會無師自通這種古怪的吃法啊?難道說泰斯卡連味覺也異於常人嗎?
輿水憐:“可是三明治就是這樣的吧?”
蘇格蘭:“不,總覺得你對三明治有些誤解……嗯,也不能算錯?如果是三層麵包的三明治,中間的那一層確實是兩邊塗醬的。”
波本開始往吐司上塗果醬,說道:“隻有中間那一片的話,可不能稱之為三明治。”
輿水憐“唔”了一聲,道:“抱歉,那就是我搞錯了。”
萊伊的聲音慢悠悠的傳來:“這不是什麼需要道歉的事。”
波本則是一手抬著下巴,像是在腦內檢索記憶那般認真的總結了起來:“話說回來,泰斯卡,你好像說過最多的詞語就是道歉,第二多的則是道謝。”
輿水憐完全沒統計過,聽波本這麼一說,又感覺好像沒錯。
他小聲喃喃:“真的嗎……?”
波本總感覺這孩子馬上要開始鑽牛角尖了,於是嚐試打斷吟唱:
“這些問題放到等會再說怎麼樣?塗上果醬的麵包如果放的時間太長口感會變得很奇怪的。”
“——波本說得沒錯。”蘇格蘭對泰斯卡跳脫的思維已經有免疫力了,如果沒有人在底下把他抓著,他搞不好會被天馬行空的聯想力帶到奇怪的地方。
蘇格蘭微笑著說出建議:“在早餐的餐桌上,比起說道歉和喪氣話,更應該說‘我開動了(いただきます)’吧?”
輿水憐重複了一遍:“……我開動了?”
蘇格蘭看出他的生疏和不確定。
泰斯卡以前都是一個人吃飯的吧?
就算和別人在一起,隻要沒人主動和他說話,他大概也不會去和別人搭話。
和他人圍在一起邊聊天邊吃飯,這種普通人習以為常的生活……
泰斯卡他擁有過嗎?
第9章
“蘇格蘭。”輿水憐見蘇格蘭看著自己,還以為他說錯了,“……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