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摩德:“……也許會像流浪貓或者流浪狗那樣,隨便死在哪個不知道的角落裏吧。”

“這種說法是不是太小瞧泰斯卡了?”波本依舊是強硬又冷酷的態度,“說起來,貝爾摩德,你難道是希望泰斯卡加入我們,才打了這麼一通電話?”

貝爾摩德的輕笑聲傳來:“——這就是秘密了,波本。”

這種無聊的相互試探的把戲走向結束。

波本麵無表情的掛斷了電話。

浴室裏的水聲已經停止了許久,輿水憐換好了衣服走了出來。

他穿著蘇格蘭的衣服——寬大的白色短袖T恤和寬鬆的長褲。

由於身高問題,他不得不把褲子稍微卷起來一點——正好讓腳踝和一小節小腿無憂無慮的袒露出來。

少年被浴室的熱氣縈繞許久的頸部,還泛著淺淡的紅色,濕噠噠的頭發搭在頸側,這片淺金色的發絲淺淺的掩蓋著頸部皮膚下的青筋,白皙的皮膚在這幾道交錯的色彩下若隱若現。

看到他就這麼濕著頭發跑了出來,蘇格蘭對於“泰斯卡沒法一個人生活”這個刻板印象又加深了些許。

蘇格蘭先是歎了口氣,然後對泰斯卡說:“……你先過來一下。”

泰斯卡乖順無比的跟在蘇格蘭身後走進浴室裏,蘇格蘭從旁邊架子上取下一條柔軟的毛巾搭在他頭發上,用適中的力道擦拭著。

頭發和毛巾摩攃著發出“嗦嗦——”的聲音,細碎的竄進泰斯卡的耳朵裏,他舒適的微眯上眼睛。

“洗完澡之後要把頭發和身上的水擦幹淨,泰斯卡。”蘇格蘭站在他身後,泰斯卡則是正對著鏡子,他享受的閉上眼睛的表情蘇格蘭一覽無餘。

蘇格蘭揭開毛巾,泰斯卡如麥穗般明亮的金色頭發在燈光下有一層透亮的光澤。

也許是感受到力道戛然而止,泰斯卡麵露疑惑的扭過頭看著蘇格蘭,仿佛在問“為什麼停下,不繼續嗎?”

蘇格蘭拿出吹風機插上電,避開對方火熱的視線。

“……還有,如果洗了頭發,就要用吹風機把頭發吹幹。”

“好——”泰斯卡像小學生一樣一應一答,聲音拉得老長。

就在蘇格蘭要打開吹風機的開關時,泰斯卡倏地伸出手來握住了他放在開關上的手。

少年的手指修長,但是和青年相比尺寸要小上一些,隻能籠統的將青年的手握住。

蘇格蘭差點下意識的想要保持距離,卻在撞入對方的澄澈的目光後,選擇了留在原地,他問:“……怎麼了,泰斯卡?”

泰斯卡剛洗完澡沒多久,身上的體溫還很高,暖意通過交疊的手指傳了過來,皮膚觸碰時那種微熱、輕微粗糙的質感就好像能直接傳入每根神經。

“……稍微等一下,蘇格蘭,我有個問題很好奇,請問——你知道男媽媽是什麼意思?”

泰斯卡的表情逐漸由平靜轉為飽含求知欲的期待,他問:“男人,也是可以當媽媽麼……?”

“咳……”實在沒想到泰斯卡會問這個,蘇格蘭一時語塞,幾秒後才道:“這個……大概要看語言環境。當然,通常來說男人是不具備這方麵的生理條件的,起碼現在的技術水平不行。隻是在一些特殊情況下,或者雙方同意的時候用這種說法吧……”

說到後麵,蘇格蘭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什麼了。

什麼特殊情況?什麼叫雙方都同意的情況……聽起來好奇怪……自己到底在說什麼啊?!

不過他還是試圖挽救一下,又說道:“但是通常來說,呃,我覺得是因為這個人像媽媽一樣讓你感到親切,所以才會用媽媽來稱呼他吧?不一定是身份,隻是一種稱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