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思茵腦子嗡了嗡:【負責?】
孟醫生:【對我的初吻負責。】
……
她好像被碰瓷了。
雖然自己可能的確在神誌不清的時候做過一點過分的事,但以她對自己那點膽量的了解,最多也過分不到哪去。
遠不到一個男人要隔著千裏之外大喊負責兩個字的程度。
孟清時絕對是故意的。
印象中昨天似乎有提到嶽文驍, 可具體說了些什麼, 她真的想不起來了,一些斷斷續續的模糊記憶, 怎麼都串不成完整的劇情。
但之前她說過的那些話, 孟清時明顯不信了。
他是多聰明的人呢, 能在手術台上臨危不亂,沉著地應對任何生死攸關的瞬息萬變。一點蛛絲馬跡, 就能被他找到抽絲剝繭的突破口。
她當初那麼努力才騙過他, 卻沒想到還是功虧一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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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嶽文驍來給她送古箏,順便找她吃個夜宵。
薑思茵打從見麵就興致不高,麵前放著她最愛吃的各種肉串,也似乎食欲不振。東西沒吃幾口, 倒是每隔一會兒唉聲歎氣一番。
“不是, 我這頭發有這麼難看嗎?”嶽文驍指了指自己的新發型, “至於這麼被你羞辱?”
薑思茵瞥了他一眼:“煩。”
頓了頓,又說:“跟你沒關係,別往自己臉上貼金。”
不過話說回來,薑思茵還是習慣看他寸頭的樣子。現在頭發長了,做了發型,就沒那麼幹脆利落了。
有劉海的男人還是孟清時最好看,他總是打理得整整齊齊,保持在剛剛好的長度,清爽又帥氣。
可嶽文驍剪個劉海,瞬間變得比三十歲的孟清時還要老幾歲。
當然了,這隻是她的個人看法。
今晚從他們坐在這裏開始,已經有不下十個女孩子偷瞄嶽文驍了,可看見對麵的她,估計以為兩人是戀人關係,都沒好意思上來搭訕。
嶽文驍看著她,嘖了聲:“我說薑小姐,你對別人都是客客氣氣,溫溫柔柔,就對我這麼不拘小節,我能不能理解為……我對你來說是特殊的?”
薑思茵又唉聲歎氣了一陣:“你想多了,我隻是對你溫柔不起來。”
有的人隻要坐在這兒,就有一種欠揍的氣場。
“唉。”
“別歎了行不?我現在一口氣被你梗這兒,上不來下不去,憋死我了。”嶽文驍煩躁地咋了咋舌,“你有事說事。”
薑思茵咬了一塊脆骨:“算了。”
“……”
她不說,嶽文驍也能猜到大致方向:“你這煩,跟這次去帝都有關吧?”
薑思茵抬了抬眼。
嶽文驍知道自己猜對了,垂眸給自己倒了杯酒,唇角勾起一截淺得不能再淺的弧度:“見到他了?”
薑思茵手裏拿著竹簽轉著:“嗯。”
嶽文驍輕笑一聲:“發現自己還是忘不了?”
薑思茵沉默了下,點點頭。
“忘不了你就去吧。”嶽文驍仰頭悶了一口酒,望向這季節逐漸清晰的夜空,幾顆星星掛在月亮旁邊,看似成群結隊,卻誰也不認識誰,彼此孤單冷清地掛在那兒,他眸子裏也染了抹孤清,“人就活這一次,精彩就夠了。”
薑思茵淺淺地勾了下唇。
她也想像他那麼灑脫,但那樣的灑脫對她來說是自私。
有時候想起馮誌傑,她還是會免不了怨恨一番。為什麼要拋棄她們母女,讓她們相依為命,為什麼要讓媽媽過得那麼寂寞和辛苦,而她,要被迫把自己綁在這裏,跟喜歡的人隔著千山萬水,也不敢說一句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