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殺了誰?”
“一個......一個常年威脅......我......的人。”說完這句話,女孩身體突然瑟瑟發抖,臉色煞白,眼神恍惚。
題安看得出來,麵前這個女孩對那個“死者”有著深深的恐懼。
題安不想問話剛開始,對方就處在崩潰與恐懼的邊緣,於是他打算先換個話題。
他讓梁落拿來一張表格,將一支筆推到女孩麵前,讓她先填一點個人信息。
題安示意梁落隨他出去,讓女孩安靜幾分鍾。有利於她梳理一下自己的思路和情緒,便於接下來的審問。
題安知道,長夜漫漫,今天晚上,他要聽到讓他震驚的一段自白了。
這是他的直覺,他的直覺一直如鯊魚一般敏感。
一支煙的時間,題安和梁落再次回到房間。
看得出來,女孩的情緒確實有了改善。
題安拿起女孩填好的表格,映入他眼簾的是女孩娟秀工整的字體。
女孩的名字叫程淨,身份證號碼,家庭住址,都一筆一劃,無半點塗改和潦草。
她的職業是一所大學的圖書管理員。
當題安的眼神,落到程淨畢業院校時,心裏著實震驚了一下,因為那是一所非常有名的學府。
題安示意梁落可以開始了。
題安問女孩:“你的名字是......程淨。
程淨是你身份證上的名字嗎?
是你的本名嗎?”
女孩從包裏拿出身份證遞給題安,低低說了一句,“是我身份證上現在的名字?”
“哦?現在?意思是你有曾用名?”題安挑眉。
程淨用更小的聲音回答:“有。”
“請寫下來。”題安將紙又推回去。
女孩拿起筆的手,止不住在顫抖,她用另一隻手,按住寫字的那隻手,想要讓它安靜下來。
事與願違,筆“啪”地一聲掉落在地板上。
“對不起。”叫程淨的女孩道歉。
題安拾起筆,對程淨說:“沒事,你說,我寫。是哪幾個字?”
程淨漲紅了臉,幾乎用聽不到的聲音回答:“蘇小妓。”
題安沒抬頭,“蘇州的蘇,大小的小嗎?哪個ji?”
“女字旁一個支,支持的支。”
梁落和題安同時愕然地抬頭。
麵前的這個女孩的曾用名,竟然是“蘇小妓?”
誰家的父母,會給孩子這麼起名字。即使父母不識字,也不會起這樣的名字。
題安掩飾住內心的困惑,還是專業地問起與案件有關的問題。
“好的,程淨,現在你可以說了。
你殺了誰,在哪殺的?
屍體現在在哪裏?
為什麼一個星期才來自首?”
“我殺的人名字大家都叫他小偉,是我小時候在孤兒院認識的。
三年前,他突然找到我,勒索我,恐嚇我,我實在是不堪其擾。
一個星期前,他約我去郊區南山。
我本來也想與他有個了斷,就拿了一萬塊錢準備給他。
但說著說著,我們有了爭吵,結果在糾纏中,我失手將他推下了山崖。”
“那為什麼一個禮拜才來自首?”題安目光如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