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渚看著程渺手上的燈籠,傻眼了,“這這……你們哪裏搞來的燈籠。”
近距離看才發現,這燈籠和他們用紗布和綢布糊的燈籠天差地別,林渚沒接過來,就著程渺的手看了看。
白骨做的燈架像玉石一樣晶潤,人皮做的燈籠,細膩非常,摸上去就像是撫摸少女柔軟的肌膚一樣。
“這是張巧給我們的。”程渺垂斂了眉目,那個善良的婦女,哪怕到現在都在為自己和張燕抗爭,還在為這個村子的無知和封建所惱怒。
她被自己的親生父親背叛,一生的幸福都換了一盞燈籠。
現在她把這盞用自己的皮和好友的骨做的燈籠給了程渺,這等於是放棄了她自己和她父親的性命。
林渚也沒說話,封建迷信害死人。
“那玩家在這裏又充當了什麼角色呢?”林渚看程渺把燈籠收起來,神色好了些,才繼續問。
“張巧不知道,她很久都不管村子裏的事了,隻是等著有一天自己的朋友來收走自己和父親的性命,要不是今天我們翻進了院子,她還不知道村子裏來了外人。”
說著,屋外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程渺見秦木鬆一手拎著蘇雙,另一手將手裏破破爛爛的燈籠一扔,閃進了門裏。
門口掛著的燈籠閃了兩下,又恢複正常。
蘇雙很狼狽,身上劃了不少血口子,整個人嚇得如同驚弓之鳥。
秦木鬆倒是沒有多大的事,隻是手臂處掛了一條口子,不深。齊佳佳冷著一張臉去給秦木鬆包紮。
“你不是很厲害嗎,這樣都會受傷。”齊佳佳和程渺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久了,性格沒有那麼乖戾。
她得到了她在原生家庭得不到的自由和尊重,整個人攻擊性也沒那麼強了。
何況秦木鬆的確對她很好,對整個團隊也好,就勉強給他上個藥吧。
秦木鬆有些寵溺地摸了摸齊佳佳的小辮子,挽起袖子露出精壯的臂膀,任由齊佳佳動作粗魯地給自己包紮,一邊把探查來的線索說給程渺他們聽。
“村長今天哪都沒去,挨家挨戶地串門,沒敢離得太近,隻能聽見是在囑托他們記得明晚祭祖要準備的事。”
秦木鬆看著門裏堆著的燈籠,眉心擰緊,“這燈籠已經沒什麼用了,哪怕我和蘇雙都點著,還是被纏上。”
齊佳佳包好了手臂,秦木鬆抽著嘴角看著繃帶上的死結,給麵子的沒說什麼。
“對了,我們遇到了那個瘋子。”秦木鬆回憶著輕聲道,“那個瘋子在一家破敗了的房子裏又哭又笑,說什麼明天也許就能相見,阿爸說晚上九點開始,如果順利的話又見不到了。”
蘇雙也算老玩家,現在回過神來,幫著補充,“那個瘋子說話顛三倒四,一會又說見得到,一會又說見不到,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程渺把剛才得來的線索和兩人說了一下,省去了自己得到了一盞人皮燈籠。
齊佳佳在程渺的示意下找了個機會和秦木鬆單獨說了這事,秦木鬆眉頭都沒有動一下,讓程渺不禁感歎果然是專業的,旁人比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