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李山此言,王石開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很快,一瞬間就埋藏在那茫然的眼神中。見李山還欲再言,王石開雙手撫膝,起身道:“此事無須再議。”
“可是……”李山還想勸言,卻一時又找不到什麼可以信服的理由,不由一時語塞起來。
“我還有事,就先告辭,李同領請自便。”說著,王石開向李山一抱拳,走下台階,轉身向內堂走去。
大廳內隻剩下抱著滿腔熱血的李山,呆立的望著門外的天空。
……
狼雲山下,趙武兩人在此等候已有兩個時辰之久,而狼雲山上依然動靜若無。
就在馬佑絕望時,從山路上忽傳出陣陣腳步聲,舉目望去,遙看無數旌旗飄展,正朝這邊而來。
“來了。”趙武淡淡的說道,人也隨之起身,整理一下紅色的官袍。
“嗯,來了。”馬佑有點開心,等了兩個時辰,最終還是盼來了。
片刻後,在兩雙期待的眼神中,一隊甲胄明亮的軍士終於出現在了麵前。還未等人反應過來,最前麵的一隊軍士,忽然腳步加快,如狼似虎般衝到兩人跟前,並以迅雷不掩之速將兩人包圍。驚得馬佑急忙拔出腰刀,緊緊護衛在趙武身前,雙眼怒視周邊。
對於這一幕,趙武卻顯得泰然自若,對於來勢洶洶的軍士們,視若無睹,毫無一絲畏懼之意。毫無畏懼,並不是有所侍,而是趙武察覺到一個很微小的動作,那就是這些軍士雖緊緊將他們包圍在中間,卻並沒有拔刀相向。
趙武猜出,王翼將他們包圍其中的目的,一是下馬威,二是可以驗證來人膽色如何。而軍士隻包圍不拔刀,這代表著王翼對他並無敵意。這就是很好的表達,沒有敵意,也就說明此事會成的幾率很大。
就在馬佑怒視與周邊軍士對拭時,前麵那些手舉旌旗的軍士開始向山路兩旁閃去。
圍而不攻,旌旗飄展,嗬嗬,看來我在王翼心中的地位不低嘛。眼神緊盯著前方的趙武,心裏細細盤算著。
高頭大馬在軍士們山道時,被離落在中間,猶如鶴立雞群。馬背上馱著一三十來歲的漢子,黃麵稀須,渾身上下透著一副精悍模樣。那細長的刀疤印在臉上,徒添些許威嚴莊重,而非猙獰。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楚州步軍統領王翼,從五品武散官遊擊將軍,正六品驍騎尉勳。
兩宋時期,論官職高低,要分場合,公務場合官職比官品要高。比如說,王翼這統領,在私下根本沒有品級,但在軍中最差也是手握千人的將官。但若在非正式場合的話,如果他沒有掛職官、武散官、文散官、爵或者勳其中之一的話,他還是沒有品級。
就比如,趙武官職殿前司副都指揮使,位置僅次於殿前司都指揮使,但卻依然沒有任何品級。若非上下級或者正式場合,這時就要看文武散官或者爵勳品級了。
殿前司副都指揮使、正四品武散官壯武將軍、從五品騎都尉勳的趙武,雖後者與王翼同品,但他卻有個正四品武散官壯武將軍,再加上殿前司副都指揮使原本就是殿前司統領王翼的上級。王翼擺出這副陣仗,一來可以威懾,二來也是下官見上官,正式場合必須的。
見王翼將近,趙武將雙手後背,緊身而立,靜候王翼。
遠遠的就望見這一幕的王翼,也不敢托大,在離趙武數步距離時,拉住了馬韁,翻身跳下馬背,快步來到趙武麵前,微躬抱拳道:“卑職殿前司統領王翼參見趙副都指揮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