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蘞哥兒也能看診了啊?他爹咋沒來,可別亂說治錯了。”
二牛的外婆聽聞孩子不舒坦過來瞧,正好撞見秦娘子送白蘞走。
“薑大夫醫術不比城裏的大夫差,教出來的孩子能亂治嘛,再者人蘞哥兒說的可好。”
“家裏就這麼個獨苗苗,可小心著些吧。”
“薑大夫出門去了,誰曉得什麼時候回來,我先按蘞哥兒說的做,要是不成再去找薑大夫,那會兒人也都該回了。”
言罷,秦娘子喊著自己的老娘進屋去,一道給孩子搗騰藥。
白蘞本是上山去,這朝被打岔,從秦家出來太陽都爬到山頂上了。可惦記著幹糧都帶了,不上去又可惜,略略猶豫,白蘞在路邊的池塘邊上摘了一張小荷葉蓋在頭頂上,還是往山上去。
這當兒是沒啥人上山了,上山早的都拾掇了兩捆柴挑著往山下來,白蘞步子匆匆,卻是聽到身後似是有腳步聲相隨。
白蘞回頭,見是個微低著頭的年輕男子,麵向看著有點木訥,就不遠不近的在他身後一些。
也不知這人是什麼時候跟上他的,不過山腳上山大家夥兒常走的路就這麼一條,有人跟著走也不奇怪,為此他也沒做聲,隻是快著步子往山上去。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白蘞發覺後頭的人還是在跟著自己,若是上山砍柴或是打獵,一般都會往樹木茂盛的地帶前去,而采藥才會朝著向陽雜草多的地方走,這男子隨著自己那麼久也不分路,倒像是特意跟著他了。
山上人煙稀少,防人之心不可無,白蘞見男子麵向有些熟悉是本村人,便問道:“大哥是上山砍柴還是打獵?”
男子開口就是:“我跟著你。”
白蘞眉心一緊:“跟著我作何?”
男子大著舌頭:“我爹跟你爹對了咱倆的生辰八字,合適,你許了我,我自是上山看著你。”
白蘞心裏咯噔一下,大抵便猜出了此人就是他爹口中的劉家老五,隻是瞧著老老實實的一個男子怎的開口就朝著毀人名譽上去。
便是如此,白蘞還是好言好語道:“許是中間有什麼誤會,我爹並未把我許給誰,可別耽擱了劉五哥擇選好人家的娘子哥兒。”
男子卻並不顧白蘞的委婉,徑直道:“薑家雖然窮了些,但你生的好看我瞧的中,以後給我生兩個兒子也就不必辛苦上山采藥補貼家用了,更不必拿著草藥上城裏拋頭露麵,好好在家裏帶孩子打理屋子,決計是餓不著你。”
像是滾來了一塊石頭,不偏不倚的堵在了胸口,白蘞聽了這話險些喘不上氣來。
而今盛世,律法開明,哥兒姐兒的都能上街市放聲叫賣做點小生意,不僅未有人瞧不起,且還以有本事賺著銀錢為榮。
即便是官宦人家也多有產業,料理著商鋪,這些年商戶遍地開花,少有聽到劉五這樣的言語了。
白蘞當即道:“我是草醫人家的哥兒,曆來喜歡上山采藥且並不覺得辛苦。劉五哥以後可切莫再說這些話了,家中獨我一個哥兒與我爹相依為命,而今我年紀還小,還想好好孝敬我爹兩年,並未有婚配的心思,怕是要辜負劉五哥厚愛了。”
“這村裏沒有兩戶人家比我們劉家還好的,我爹是地主老爺,大哥在城裏的官宦顯貴府邸做事,過了我,你還能相與到更好的?”
劉五在村裏寡言少語,甚少同村民們閑侃攀談,人不如他大哥在府城大宅院中做事兒活的圓滑,但是個子高大,經常幫他爹料理村裏的田地,倒是在鄉親們口中落個踏實能幹的好名聲,比起他哥哥,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