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宴的瘋狂遠無超地蘇勁的想像,他不隻狂暴蠻橫的掠奪著她的氣息,甚至毫無預兆的將她壓在放倒的座椅上,躋進她的雙腿之間,大喇喇的用囂張的武器向她宣示著他的目的。

蘇勁也魔症了,她的神經遲緩而呆滯,毫無前戲卻並不困難的容納著蘇宴的突襲,竟全然不記得反抗。

蘇宴狠頂了數十下,才壓抑著喘息問眼波朦朧的蘇勁:“四年了,為什麼還不結婚?”

蘇勁半眯著眼,低喘著,分不清是楚境還是現實的道:“我不敢。”

“不敢?你怕什麼?我說過我會親自送嫁,親自替你披上婚紗,你怕我說話不算數?”

蘇勁身不由己的漂蕩起伏,咬著唇斷斷續續的道:“不是,我不是怕你,我怕我自己,命不久矣。”

蘇宴的動作一直保持著不快不慢的頻律,聽這話也沒受一點影響的道:“嗬,那就更不必怕了,有我在,我不會叫你有事。”

蘇勁便不再言語,和個乖順的小貓一樣,嚶嚀著發出細碎的聲音。

兩人都沒再說話,隻有細微的水聲,和著曖昧的氣息在密閉的空間裏縈繞。可和車外的雨聲相比,這些都顯得那麼微不足道。

等到兩人恢複平靜,雨似乎也小了一些。

蘇勁難堪的背對著蘇宴,徒勞的用手理理鬢發、衣領,頗有點茫然的望著車窗上滑下的水流。她腦子裏亂轟轟的,不知道該考慮什麼,又該說些什麼,還是就這樣自欺欺人的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

蘇宴伸出手,放到她的肩上。

她身上的衣服濕了又被體溫騰幹,身體則涼了又燙再到微汗之後的微涼,此時觸到蘇宴手心的溫熱,竟然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冷顫。

蘇宴堅定的把她攬過來,摟進懷裏,附在她耳邊說:“我給了你四年的時間,我以為你會嫁給秦漠、陳瀾或是任何一個男人。是你自己沒抓住機會,現在想嫁也不可能了。”

蘇勁不吭聲,偎在這熟悉又陌生的懷抱裏,隻覺得渾身骨頭都懶的要化掉了。她不想反駁,因為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真的沒想過再嫁任何人。

也許是因為這一世蘇宴一直在她身邊的緣故,她也沒那麼可憐的緣故,她和秦漠始終若即若離,若遠若近,就像最普通的朋友,沒有誰想過明示暗示那若有似無的情愫,也就更沒有那份非嫁娶不可、一解即發的情勢。

以至於蘇勁會想,是不是秦漠對她的那份執著,歸根結底,不過是源於他的熱心和她的可憐。

至於蘇宴和她……

蘇宴的聲音又再度在耳邊響起:“阿薔,你和我之間是注定的糾纏,你認了吧。”

蘇勁自然是認的。

有一句話不是說:縱然情深,而何緣淺麼?她和蘇宴正好反過來了,是縱然情淺,耐何緣深?

不可否認,蘇宴是個好爸爸,也是個好丈夫,他對她體貼、寬容、情深,凡是一個丈夫對妻子能做的都做了。

他對她的愛和喜歡不似做偽。可她對蘇宴,卻始終停留在淡淡的邊緣之上。

她想,婚姻有許多種形式,不光是純粹的愛情,還有親情,還有責任,還有彌補,還有可憐,還有同情,或者是種種感情摻雜在一起,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在蘇勁最恐怖的日子裏,什麼都沒發生,好像上一世那場讓她致命的車禍隻是一場幻覺,仿佛上一世的種種惡運都消失了。

隨之而來的是她的焦慮和焦灼也消失了,因此她的生活過的幸福而愜意。

當然是在旁人看來。

可就是蘇勁自己都挑不出有什麼瑕疵。

人生不能奢求,欲望太多,快樂愈少,蘇勁還是懂得這個道理的。在蘇意六歲的時候,蘇勁生下了女兒。起名時,蘇宴道:“就叫蘇媛吧。”

蘇勁累極昏沉睡去,蘇宴抱著他們的女兒蘇媛在蘇勁耳邊輕聲道:“阿薔,這是我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