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勁到最後也隻得實話實話:“外公應該是蘇意的爺爺才對,因為媽媽是被外公抱養的。”
蘇勁抽空便和蘇宴提了下蘇意上小學的問題。
蘇宴倒是很認真的抬頭看了一眼蘇勁,點頭道:“行,我抽時間和你一塊去小學考察考察。”
蘇勁當時沒說什麼,背過身的時候心卻有點疼。
關於蘇意上小學的問題,蘇啟航一副很不以為然的模樣:“還有一年呢,你著什麼急啊?”
包括秦漠和秦嵐也都是這個口吻。蘇勁隻笑笑說:“不養兒不知父母恩,你們現在看我這麼憂心忡忡覺得無法理解,等你們有了孩子就能體會我這種心情了,隻會比我更坐不住……”
她並不是真的在意這種“夏蟲不可以語冰”的孤獨,而是真的怕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蘇宴倒沒有一句微詞,甚至才過了九月份,就和蘇勁一樣積極的收集各學校的資料,不厭其煩的打電話問對方怎麼招生,需要什麼資料,要走什麼程序,對方學校的師資力量如何等等等等,並約定了時間要過去親自看看。
自然少不了人笑話這兩個人心太急了些,可蘇宴壓根不在意。
蘇勁也明白,她再心急也要等到來年三月份,這還是最早的。她現在能做的隻是收集信息,比對哪個學校更好,然後安安靜靜的等著第二年學校不緊不慢的招生。
時間過的飛快。好像才過了年,轉眼就進入了六月,過了六月,時間就和飛跑著一般又進入了年底。
年複一年,時間不知道都去哪兒了。
從過了年,蘇宴似乎一下子就清閑了不少。蘇勁還隻當他在休假,可這種狀況一直持續到三月份,蘇意都報了名,完成了入學考試,也準備好了一切入學手續,就等著九月一號開學了,蘇宴還是那麼清閑。
他不早出,也不晚歸,甚至連差都不出,更別說晚上應酬了,更甚,他甚至狀似無意的和蘇勁提:“你別開車了,我打算把我這輛奧迪賣掉,再換一輛車。”
蘇勁對開車的興致始終不大,不開就不開。
蘇宴卻又提出道:“以後我送你上班,接你下班……”
蘇勁就有點懵,道:“不用,我自己坐公交車或是打車都成。”
蘇宴卻堅持著道:“現在還成,以後天越來越熱,你坐公交多受罪,就這麼定了。”
要說蘇宴心裏沒鬼,蘇勁是不信的,可這會兒她也不願意多想。她才不信蘇宴這麼閑,還不是順口說說,堅持一周兩周,最多一個月,他不放棄才怪。
今年天熱的早,才進入五月份,氣溫就直接升到了三十度。隨著進入五月末,氣溫更是誇張離譜到三十七度。
蘇宴還是一直堅持上下班接送蘇勁。
蘇勁也就默默接受了他的好意。她隱隱覺得,蘇宴跟在她身邊的時間越發的長,掛在嘴邊的口頭禪成了“路上小心”。
七月份,進入了雨季。
蘇勁這天臨時有事,開車去了C城開會。她是到了之後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給蘇宴發了個短信,告訴他她有事,要在C城待個三天才能回去,讓他別忘了照顧蘇意,早晨好好吃飯,別賴床,晚上記得做作業……
蘇宴半天也沒回短信。
蘇勁也沒當回事,她和蘇宴的關係一直處於若即若離的邊緣,沒有誰還會為對方做了什麼而生氣。
隻是到了晚飯時分,蘇勁往家裏打了個電話,是蘇意接的,他奶聲奶氣的問蘇勁去了哪裏,什麼時候回來,他想媽媽了……
蘇勁問他爸爸在不在家,他說在,還招呼爸爸接電話。可蘇宴沒接,蘇意便道:“爸爸說他忙著呢……”
這是生氣了?
蘇勁覺得他生氣生的莫名其妙,既然不願意接電話就算了,她隻要知道他能盡心盡力的照顧蘇意就成了。
蘇勁回來那天下了一聲大暴雨。
如果平時,從C城回來也就是兩個多小時的車程。蘇勁從上高速就開始下,天沉的暗無天日,一點光線都看不見,開始雨刷還能管用,到最後那雨水就和誰用大盆不停歇的潑上去一般,隻能看見水流,根本看不見前麵的景物。